他隨手抄起個別人撂下的鋤頭擼起袖子,手臂上的青筋隱隱搏動,
側身道:“你他孃的可記準了嗷,老子幹這塊兒你得給我媳婦兒,知道不?”
“我媳婦兒叫季春花,就是可白可胖乎長得最俊最水靈,最好看的那個,知道不?”
何書記略微回神,一知半解地點頭。
段虎粗莽邁步,準備下地。
須臾,好像品出啥不對,
唰拉一下轉過身,橫眉立目滿臉威脅地瞪向他,“不對,不對。”
何書記汗又淌下,哆嗦著擦,“段,段虎同志還有,有啥事要吩咐嗎?”
段虎咬牙,狠狠地盯著他,“老子剛才說的不對。”
“......不好看,我媳婦兒不好看。”
他倍感煎熬地閉了閉眼,嘶啞霸道地命令,“你下午就點名就行了,不許多看我媳婦兒長啥樣!知道不!”
何書記:“......”
本來是不好奇的,你這麼一說突然就好奇了。
可他更惜命,連忙點頭,“是,是,我不看。”
段虎這才滿意,跟大爺一般點點頭,徑直下地開始鬆土。
隨著他咵嚓咵嚓,拿鋤頭上來下去。
何書記的嘴越張越大,到了最後幾乎能塞下個雞蛋!
他看著那邦邦硬的土,在段虎的鋤搗下莫名顯得很軟、很鬆,實在沒忍住,跑上前蹲下,拿手一摳。
“......”
摳不動。
果然是一樣的地。
何書記愣神似地仰頭,看向陽光下男人黝黑兇戾的臉。
沒啥表情,甚至還打了個哈欠。
“嘖,就這點兒活你們用得著弄那麼多人麼?”
段虎都幹無聊了,忍不住蹙緊深濃眉心,“叫幾個有力氣的不就得了?”
“還至於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出動嗷?”
“那誰家還沒個日子要過了,這一耽誤耽誤好幾個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