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裡勞動雖然累,但她卻特別高興、賊滿足。
覺得自己是在做一件很好、很有意義的事兒。
可是現在一細尋思,段虎不光要在外頭賺錢,還要去搞勞動、做奉獻,來回來去的折騰。
她......她突然就覺得自己可不樂意了,似乎心胸都變得狹窄了起來。
“春花,你別等他,他要是有事兒真走不開,估摸著也就不回來嘞。”
“他忙他的,咱吃咱的。”
“一會兒吃完飯他要是還不回來,你就自己先去地裡。”
“虎子的情況村委會不也知道麼?”
“他一去,恨不得能幹十幾個老爺們兒幹的活兒,也指定沒人說得出啥。”
季春花正出神,聽見孫巧雲這麼說,也不知道是咋尋思的,腦瓜一熱,直接脫口而出:“說啥又能咋!”
“我爺們兒跟我,這可是報了倆名。”
“雖然段虎是為了護著我,叫我少辛苦些,但我一點都沒少幹呢!”
“我,還有珍姐,每次都去主動幫著那些腿腳不利索的嬸子們做。”
“段虎就更別提嘞,他身強力壯,每次去的時間雖然短,但都只有多做沒有少做!”
“本、本來大家夥兒的目的就是為了把糧食種出來,給災區的同志們送去救難,哪、哪裡有那麼老些的規矩?”
“再說,咱家還只要了一份的補貼吶,真要算那麼清楚,我,我還說是咱家虧了呢!”
“......”
“......”
季春花一口氣說完這一大堆話,莫名的激動,豐軟的圓臉兒全都漲得赤紅,甚至腦門兒上還出了細汗。
她後知後覺,一把捂住嘴,像是自己被自己個兒給嚇到了似的。
再加上身側的孫巧雲也沒動靜,只剩木木然地瞅著她看,季春花更加緊張無措。
她心口怦怦跳動,著急忙慌地解釋:“我,我不是......”
“不是......”
可到底不是啥,她半天都沒擠出來。
只剩銀盤似的皎白臉頰愈發火熱,嘴張了又閉,閉了又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