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工夫,段長安揹著書包回來了,一進門就喊:“長樂家來了嗎?”
“他咋樣了?”
段江山趕緊跑過去扒開門:“呦,安安回來啦。”
大家夥兒現在都跟著叫他們小名了。
“你弟沒啥事兒,放心吧嗷,都回屋去了。”
段長安揹著書包要往後院去,“擱我媽那屋呢?”
“沒有,擱你倆那屋呢。”段江山回。
“……啊?”段長安聽得一愣。
畢竟昨兒晚上段長要“當娃”呢,這咋還一回來就鑽他倆屋去了。
“我知道了。”
段長安稍微思索片刻,心底便冒出個猜測。
他快走幾步,徑直回後院去了。
等到推開他們屋的門,果然見段長樂正撅著嘴兒紅著眼眶委屈兮兮的裹在被裡。
段長安關上門,頭一句就是:“你別瞎尋思,長喜那小床離炕挺遠的,應該不能傳上她。”
段長樂一愣,隨後仰起下巴頦倒著瞅過來:“……可媽還給長喜餵奶呢,你忘了咱小本上記得啥了?”
“周主任不是說過,有的病毒還是啥細菌的,當媽的要是染上了,也容易過給娃嘛?”
語罷,他猛地翻身坐起來,吭哧吭哧地粗喘:“你說你也是,我我不懂事也就算啦,你咋能不提醒我吶?”
“你不是哥哥嘛,指、指定得想的周到點呀……”
可說著說著,聲音就越來越小。
“咋辦呀,哥。”他擔心得不行,越想越愧疚,求助般看向段長安:“長喜那麼小,要是真的叫我傳上了可咋辦呀!”
段長安抿了抿嘴,先走到自己的書桌前把書包撂下了。
隨後再到炕沿子邊上坐下。
他盯著段長樂,有理有據的做出分析:“我覺得咱仨當中,只有你比較弱,長喜比我小時候還壯實。”
“所以應該沒啥事兒,你別難受了。”
段長樂整張臉都皺了起來:“……我謝謝你嗷,哥。”
“讓我從一種難受變成另一種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