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巧雲聽見什麼東西被碰倒,下意識地就要起身去瞧。
段江山立馬道:“沒,沒事兒……嗝,”
“你甭管我,我自個兒能走。”
“你別動,坐,坐炕上歇著。”
“……”
孫巧雲抿了抿嘴,心突突地跳起來。
段江山繼續自顧自地念叨:“今兒累著你了,站了好長時間,不許站了,坐著、躺著……”
“往後都不許你累著,知道不?”
“就這麼一天,就叫你累這麼一天。”
孫巧雲聲音發顫,忍不住道:“其實也沒那麼累,比我以前練頂盆兒的時候輕松多了。”
段江山粗沉的喘息都滯了一滯。
隨後有些急切的踉踉蹌蹌走進裡屋,腳步聲顯得愈發不穩,直把孫巧雲聽得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兒。
她還沒想好下句要說什麼,就被他“嘩啦”一把掀了蓋頭—
“不許!不許提那些爛糟事兒,那些不把人當人的事兒!”
孫巧雲驚得眼眸瞪大,呆呆地仰頭看向他。
她巴掌大的臉兒細膩得像是剝了殼的雞蛋,什麼都沒擦,只臉蛋子上為了喜慶稍許撲了些胭脂。
嘴上沒抹,透著自然的嫩紅。
彭月華說咱鄉下沒那些個講究,啥新娘啥東西都不能吃,得專門關在個屋裡等著爺們兒晚上回。
那得把人餓死。
白天做大席的時候,她就叫孫巧雲跟段江山坐在一起,該吃吃該喝喝。
後來,又端著酒杯倆人敬了老大一圈酒。
孫巧雲心情越來越複雜,“……段”
“你哭了?!”
剛說出一個字,便被段江山突兀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