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閉起的眼唰拉一下睜開了,好認真的想了想,然後說:“我不知道。”
老沈瞬間坐起來,蠻不理解:“這、這咋還能不知道呢?”
大牛實話實說:“大牛有點記不清了,其實。”
“只能想起來......媽總哭,說對不起我。我一想起來,就覺得這裡憋憋的,還特別紮得慌。”
大牛忍不住捂住心口揉揉,癟起嘴兒道:“所以,大牛不敢想。”
“一想起來,媽難過,或是說她自己沒用,大牛就覺得指定是因為我。”
“要是大牛是個普通的娃,聰明的娃,可能媽就不會那麼難受了,也可能......大牛的親姥姥,姥爺,就樂意要大牛了。”
老沈再次沉默了,眼窩子裡的淚終究是無聲落下。
他躺到炕上,一把摟住大牛,沙啞道:“你就是最聰明的娃,兒子。”
“你剛不都說了嗎?咱都可好可好了,咱誰都不跟誰比,爸就是最稀罕你的,最疼你的,這輩子都最疼你。”
“你被送到我身邊,就是最好的安排,是老天爺給我最好的禮物了......”
大牛嘿嘿嘿的笑了,腦瓜往老沈懷裡一紮,道:“爸也是,爸也是老天爺給大牛最.....啊不是,是第二好的禮物。”
“第一好的禮物還是春花姨姨哈~”
老沈:“......兒啊。”
“這回咱真的睡吧。”
……
“老子覺得自個兒變了......真的。”
深夜,某彪形大漢光不出溜兒的躺在炕上,委屈巴巴的噙著淚道。
季春花擱旁邊托腮側躺,一邊摸他硬邦邦的肚皮一邊笑道:“咋變啦?變哪兒了?”
“我聽聽唄。”
段虎紅著眼吸吸鼻子:“老子原先不是這樣的,我從前最見不得大老爺們哭哭啼啼的,還矯情巴拉的了。”
“可我現在天天都跟個娘們兒家似的,心裡總這那的瞎尋思。”
季春花哭笑不得:“你這話說的......誰說瞎尋思掉眼淚就非得是娘們兒家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