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前往kenny zhan所在的醫院時,翻開的那份屍檢報告裡,似乎出現過這個名字。
似乎是……東賢福利院的兒童名單?
徐逸?關翊?
好像是名單裡那對姐弟?
疑惑剛生出的剎那,那道昏迷前見過的身影從昏暗中走出。
不解,憤怒,震驚,不可置信,種種複雜情緒一湧而上。
齊川……?
不對。
瞿向淵眉宇一擰。
不是齊川。
“不會真在他身邊待出感情來了吧?”男人調侃的話音剛落,臉龐便在眼前變得清晰。
是齊琛。
這兩兄弟,不認真瞧看,還真不容易認出來。記憶裡的齊川,除了江北那幢山野別墅裡掛著的全家福年輕模樣以外,便是在紐約投行工作時的精英形象,同此刻齊琛的著裝倒是相似得緊,年份過去了那麼久,多了些歲月的痕跡以外,便沒再有多大變化了。瞿向淵並不熟悉這倆兄弟,齊琛這人,他只在那晚的晚宴上匆匆見過幾眼,也怪不得自己一開始會認錯。
關翊依舊用槍口對著他腦袋,後退到對方身旁,語調冷淡:“還有別的證據在他手裡。”
證據?
瞿向淵身後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淩厲的目光從關翊移向齊琛。
齊琛稍稍低頭,擦拭槍口的動作連同著腳步一齊停下來,輕笑了聲。
原來,原來一切都是圈套。
“比如?”齊琛挑眉,倨傲的目光從瞿向淵身上移向關翊。
關翊回應得很堅定:“葉醫生的真實屍檢報告,在他手裡。”
瞿向淵才從關翊這句話遲鈍地反應過來,回憶裡的關翊與此刻的他截然不同。那晚知曉真相的關翊,興奮激動,好似真的很開心事件有了進展,而此刻冷漠地朝著齊琛告狀的人,竟是同一個。
怒意從胸腔迸發,瞿向淵下顎繃緊,沉默一瞬,質問的目光又一次刺向對方:“誰才是騙子?”
“關翊,你告訴我?”
顯然,得到的回應還是無動於衷的沉默。
關翊隱匿於幾人之中,似乎與他們並無差別,不過都是齊琛身邊的走狗一員罷了。他又後退兩步,眉眼藏在了黑暗裡,轉瞬即逝的觸動也隨之掩埋。瞿向淵再也看不見對方的任何表情。
昏暗浮動的光亮下,只剩瞿向淵和齊琛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