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順手的事。”沈敘白促狹一笑。
其實連他自己都不記得什麼時候救過維維爾了,這一點還是阿梅莉透露給他的,雖然他表示過自己不記得這件事了,又覺得是阿梅莉記錯了,但對方確定是沈敘白救的。
雖然他不記得,但是就看維維爾手上的那道疤,估摸著也已經有十幾年了……
十幾年前他還是個初中生,那時在澳港一所國際高校讀書,怎麼可能會接觸到國外也同樣是個孩子的維維爾?
維維爾撩了撩長發,來時是濕著發來的,沈敘白明白她是剛拍完卸了妝就來了,連頭發都來得及吹幹。
“小姨,家裡哪裡還有多餘的、幹淨的毛巾?”沈敘白問。
陸溫川原本正抱著手臂和沈絮時冷臉對峙,聽到話倒是把自己嚇到了,身子一抖,踉蹌摔到沈絮時懷裡。
沈絮時:“……”他扁扁嘴,“這麼大人了還能平地摔,你也是有實力。”
陸溫川沒著急起身,自己的手指纏著他的頭發往下扯,聽到沈絮時“嘶”聲後,忙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扯你頭發的。你……不方便就剪短嘛,或者像我一樣……挽起來……”
沈絮時臉色不好,她說話聲也小了好多。
果不其然,沈絮時板著臉,“你少管。”
顧清斐起身接了這活,“我去吧,正巧我昨晚誤進了一件房,裡面有不少被烘幹的毛巾,知道路。”
維維爾沖沈敘白莞爾:“沈先生還是一如既往得貼心,把他教的很好。”
“……習慣了。”沈敘白想了想,又說,“應該的。”
阿梅莉被一個電話叫走了,聊著天不得不接的那是工作上的事兒,沈敘白他們自然不會說什麼,維維爾坐的端正。
沈絮時端上來一盤熱氣氤氳的花茶,模樣比方才陸溫川端上來的溫水看著好太多了,維維爾接過沈絮時遞過來的溫水道了聲謝,沈絮時才反應過來:“原來你會說中國話?!”
“嗯,剛才也不見您有同我說中文的意思,那我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維維爾和他有來有回,既不會下別人臺階,又不讓另一個人的話掉在地上,沈絮時整個人都很輕松,不像和陸溫川在一起時那樣緊繃。
阿梅莉從落地窗前回來,她拿著手機在手裡晃了晃,赫然是沈敘白那張臉,她笑著,“沈先生,這張海報要登上nab的時裝雜志封面。”
沈敘白抬眼去看,那是自己出演《滿春鵲樓》時的定妝照,當時沒什麼人氣,拍攝地點也極其簡陋,沒什麼看點,除了他那張臉。
昏暗滿是灰塵的廢舊樓口,沈敘白肩上落著兩片梨花,掛著兩三點雨珠,恰好是陰天,天氣陰沉沉的沒什麼光影,唯一的亮點是沈敘白頭頂那盞燈,昏黃燈光落在手中的行李箱上。
沈敘白垂眼盯著褐紅的行李箱,手背上青白的筋骨虯結,一雙蒼老的手和稚嫩的臉龐很不搭,幽暗的眼神注視著這個裝下自己所有生活的行李箱。
神情中有頹喪有疲倦,就是看不出想要喪生的想法,沈敘白那天剛出院就被林默緘拉著去採景點拍定妝照,當時他的確很累,也沒什麼精神氣,只是等著化妝師幫他收拾。
捯飭完攝影師也沒有什麼耐心,咖位不夠自然得不到重視,只是讓沈敘白隨便擺個姿勢,一裝定照。
後來這張隨性的照片也被不少“顏狗”推上top榜,沈敘白靠臉小火慢燉,之後靠《滿春鵲樓》的跳板少走五年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