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長貴其實還是不甘心,他本來是地和人都想要,但實在拗不過自己的兒子,他也只能認栽。
而李二妞還在心疼那一斤豬肉,只有高富一個人在原地傻樂,他忙不疊的點頭:“嘿嘿,那你好好想想,明日我再來。”
院子終於安靜下來,高沉比以往更沉默了。
進屋之後,張秀花連忙問道:“沉娃子,怎麼樣了?你把地契給老四了沒有?”
高沉只簡單的說了一個“沒”字。
張秀花仍然放心不下,他們沒有拿到想要的東西,之後必然還會再來胡鬧。
高沉自始至終沒有看顧淺淺一眼。
顧淺淺知道他可能生氣了,氣她吃裡扒外,等張秀花睡下之後,高沉一個人坐在院子裡像一尊雕塑一樣,一動不動。
顧淺淺搬個小凳子坐過去,戳了戳他手臂上結實的肌肉,語氣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沉哥,生氣了?”
高沉還是沒有理她,只是微微側了側身,離她遠了一些,她繼續追過去:“別生氣,我那是騙他們的。”
高沉終於低頭看她,嘴唇翕動,可吐出來的最終只有:“哦。”
她託著下巴:“沉哥,天色這麼晚了我讓他們先回去是不想讓他們打擾到張嬸休息,還有……”她話風一轉,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高沉:“沉哥,你信我嗎?”
高沉一個粗獷野蠻的大漢突然被她盯得不自在起來,他下意識的點頭。
顧淺淺笑了笑:“行,沉哥,我問你幾件事。”
在高沉的回答中,她得知了他還有二叔和三叔,只不過在鬧饑荒的年代,這兩個叔叔幼年時便已夭折,活下來的只有高沉他爹和他最小的四叔高長貴。
老高家的土地房屋本來是兩兄弟平分,但自從高沉他爹意外死了之後,他家裡的東西都被高長貴一家搜刮了去,甚至還把他們原先住的屋子據為己有,將他們趕到了這所偏僻的茅草屋。
就連土地,高長貴也全部攬了去,只給他留下了一塊最貧瘠的荒地,現在連這塊荒地也打算要過去,這簡直是把高沉和他娘往死路上逼啊。
顧淺淺越聽越氣憤,最後她問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地契上有名字嗎?”
高沉搖搖頭:“只有族名。”
顧淺淺犯了難,如果地契房契上沒有歸屬人名字的話,那要回來簡直難以登天。
看著她小臉一點點沉下去,高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村長管理的族譜上有房屋主人的名字。”
顧淺淺眼睛一亮:“那也就是說族譜上房子和地都寫了你的名字?”
高沉點點頭。
顧淺淺高興的跳起來,但轉頭一想,她又疑惑的問:“那你以前沒有去找村長主持公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