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棠低低哼了聲,走去窗邊的歐式宮廷椅上坐下,故作不滿地吐槽:“累都累死了。”
她平時已是很注重儀態的了,這衣裳竟然比那些小禮服還考驗儀態的保持。
說著,低頭撫一撫腰間熨帖的腰線。
只是根據她衣帽間中的衣服,就能估量出這麼準確的尺寸,她都有些佩服徐祈清,連她自己都時常摸不準自己的身量的。
姚笪琳和溫閑月在她身邊坐下,挑一挑眉,壞笑著八卦:“你老公給你挑的?”
她摸一摸腦後的玉簪,耳根又是一熱,蹙一下眉,“什麼呀,都說了還不是。”
整天老公老公的,一沒領證,二沒辦婚禮,哪裡來的老公?
正說著,先前被沈潮生遣來的小廝站在門邊彎了彎腰,提醒道:“小姐,先生讓您準備好了就可以下去了,徐家已經到山莊底下,馬上就上來了。”
沈初棠聞言一愣。
這麼快。
剛剛平息下去的呼吸心跳又緩緩攀升了上來,她應一聲:“知道了。”
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去儀容鏡前看了看自己的妝容有沒有殘缺,輕輕攥了下拳,道了聲:“走吧。”就跟著下樓去了。
邁巴赫穩穩駛上山莊大道,曹停雲緊張地挑開鏡子看了看自己的儀容,又擔心自己看得不仔細,叫了聲身旁的徐正堯,“老徐,快給我看看,我今天的裙子項鏈是不是配得不太好呀?”
南洋澳白,配上雲錦旗袍,再不好,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麼能超越的了。
徐正堯安撫地排一排妻子的手,“很好了。”
說完故作不滿道:“與我訂婚時也沒見你這樣小心謹慎。”
老夫老妻三十幾年,曹停雲最討厭他翻舊賬揶揄自己的樣子,淺淺給他遞了個白眼,“小心謹慎什麼?我自小看你沒穿褲子滿園子跑,還撒了泡尿,給我阿婆樣的那盆大麗花澆死了,有什麼好小心的?”
二人是自幼一同長大的青梅竹馬,的確是彼此什麼樣沒見過。
徐正堯聞言略顯尷尬地咳了聲,替自己辯解,“都說了那不是我,是阿諾幹的!”
阿諾是徐家早年養得一隻小松獅犬,時常跟著徐正堯在曹家進進出出。
曹停雲懶得與他爭,又是一記白眼,“哦,狗和主人都不太正經。”
說完轉了身,看向窗外的景色,“沈家這塊兒地皮真是好呀!景色多宜人!”
又被嗆了一道兒,徐正堯面色尷尬,坐在副駕的鬱伯已經低頭憋笑了,聽慣了兩人從小鬥嘴,到如今還是會自家先生憋屈的模樣被逗笑。
徐正堯聽著那隱隱笑聲,冷冷抬眸,“老鬱,你是不是想下去跟著車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