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莫名的寵溺,像是在耐心聽小朋友嘰嘰喳喳誇大其詞地講述自己見聞的家長。
她聞聲頓了一下,慢悠悠將目光又挪了回來。
他還是先前的姿勢靠在沙發椅背上,雙眸微微下睨著看向鏡頭。
好像有些醉了。
她動了動唇,“你晚上喝酒了?”
他偏了下頭,拿起一邊矮幾上的杯子遞到嘴邊,喝了一口水,應了聲:“嗯。”
沈初棠覺得自己這個問題問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之前都說了晚上有應酬,自然是喝了酒的。
看一眼他遞到唇邊的杯子,深黑漸變色的玻璃杯,底部被一片墨色遮擋,看不清杯內容物,想起沈潮生每回喝醉了酒,回來後又偷偷開一瓶洋酒獨飲。
雖然每次都會被許曼寧揪著耳朵回房醒酒,但依舊不改,說是順順口,應酬場上的酒喝不出味道來。
她皺了下鼻子,似關心又似隨口一提,開口道:“那你還喝呀,喝點兒檸檬水唄。”
徐祈清聞言看一眼自己手裡的杯子,笑了聲,成了心逗她,“太想你了,睡不著,再喝點兒再睡。”
語罷,就迎來沈初棠一記大大的白眼,“那你喝吧,不省人事最好,掛了。”
說著就要摁下結束通話鍵。
手機那頭的人心急了,急忙出聲阻止,“我喝的水,逗你呢。”
他倒也還沒嗜酒成癮到這種地步,也只有在沒有應酬的時候,會偶爾喝一兩杯,稍稍提升一點睡眠質量,頻率並不高,因為他平時也很少失眠,大多時候睡眠質量都是很穩定的。
除了,被某人擾得一晚上都沒怎麼閤眼那次。
懸在結束通話鍵上的指尖停頓一晌,沈初棠懶懶暼他一眼,不太信的樣子。
如願看到她這樣搞怪的小表情,徐祈清笑了起來,低低笑聲於胸腔共鳴,很是身心愉悅的樣子,他將杯口往下斜了斜,將杯內的液體展示給她看。
“真的是水。”說完,淺淺勾著嘴角,繼續逗她:“不信你聞聞。”
沈初棠將懸在結束通話鍵上的指尖移開,淡淡乜他一眼,“怎麼聞,我又不是狗鼻子。”
說完又覺得這個形容不貼切,“不對,小狗鼻子也聞不見。”
京兆到澳城,兩千多公裡,再靈的狗鼻子也不好使。
“過來聞。”
“我給你訂機票。”
徐祈清覺得自己的大腦好像也有些不受理智掌控了,看著她映在螢幕那端的臉蛋,忽然有一種如果她在身邊就好了的想法。
如果放在幾年前,他大機率永遠也不會相信自己有一朝一日,會有這樣的一面。
有點不想和她分開。
他想還是哄一鬨她早點辦婚禮好了,這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且名正言順地無論去哪都把她帶在身邊了。
沈初棠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你瘋啦!”
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再說了,她的來往通行證早已過了有效期限,想去也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