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看他一眼,眨一眨眼睛,問他:“婚禮日期考慮的怎麼樣啦?你和子衍越來越大,家裡都少了許多生氣,趕緊結婚吧,就算暫時不要小娃娃,也把棠棠帶過來,好陪我說說話。”
整個家裡誰都忙,就她整天除了盤弄花草就是盤弄花草。
徐祈清定神想了會兒,“您定吧。”
聲落,老太太的眼睛倏然亮了起來,前些日子還說著早呢,今天就忽然改了口風,“棠棠是同意啦?”
她不瞭解沈初棠,還能不瞭解徐祈清嗎?
必然是徵詢過沈初棠的意見了的,不然才不會這樣改了口徑。
他點一點頭,“嗯,她說按照您的意思來。”
這下老太太是連茶都顧不得喝了,滿臉欣悅的笑容,連聲道:“好好好,等你爺爺和人下棋回來,我就與他商討商討,明天再請族裡長輩坐下議一議!”
說完扶杯看一眼面前垂眸喝茶的人,斟酌了下用詞,清了兩聲嗓子,才問:“你們,住一間房了沒?”
徐祈清剛含一口茶水,正準備嚥下,猝不及防被嗆了一下,咳了一聲,杯中的茶灑了一些出來。
老太太“哎喲”了一聲,忙遞過拭水巾,“不是我多嘴啊,我曉得你是有分寸的孩子,但大禮還未辦,最好呢,還是不要越軌哈!得尊重人家女孩子的意思。”
老太太活了一把年紀,自詡什麼都見過了,但對於現如今年輕人的這種快餐式愛情依舊不是太認同。
但隨後又一想,不對呀,這倆孩子領證了呀!
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太古板,補充道:“不過你們已經領證了,好像也沒什麼。”
徐祈清坦坦蕩蕩了三十年,第一回有些抬不起頭看老太太的眼睛,接過拭水巾擦掉手上水跡,應一聲:“是。”
老太太不曉得他這句是,是應的第一句還是第二句,但也沒細問。
園門外傳來鬱伯問老爺子今日戰果如何的聲音,她抬頭瞧一眼,“你爺爺回來了。”
說完站起身,叮囑了句:“你也早點回去休息,我去找他說道說道你和棠棠婚禮的事兒。”
說著,就走出了水榭,那平日裡總喊著腰痠腿疼的毛病,這會兒是一點都要看不出來了。
徐祈清看著老太太的身影消失在假山後的暖廊,笑了聲,將杯中茶水喝完,也起身走了。
沈初棠回了房洗了澡,小暱在一邊幫她將行李分別歸類,再熨燙好掛起來。
這兩天在島上活動了不少,敷面膜時她順帶也敷了個腳膜和手膜,像個四腳朝天的小王八躺在床上晃手晃腿的時候,徐祈清的訊息發過來了。
她轉頭看一眼床上的手機,翻了個身,豎著腿趴在床上,將手機拿了過來。
手上套著手膜手套,操作不太方便,她叫了小暱一聲:“小暱,幫我解鎖一下手機。”
小暱應一聲:“好!”丟下手裡的活,從衣帽間走了出來。
接過她手裡的手機,熟練幫她輸入密碼,微信對話方塊隨著解鎖成功立刻跳了出來,她不想看見也得看。
嘿嘿笑起來,“姑爺說他到家啦!”
說著將手機遞了過來。沈初棠伸手接過,看向對話方塊,是徐祈清發來的一句:【我到緒園了。】
小暱回到衣帽間,將最後一套首飾小心放入展示櫃,就結束了整理,看了一眼趴在床上嘴角難掩甜蜜笑容的沈初棠,笑了一下,走出去,關上了房門。
沈初棠晃了晃腿,有些費勁地戳了下螢幕,只給他回了一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