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啦,別亂動。”
小狗濕全身都淋淋的,水汽好像也沁進了李一然的眼眸。
淅淅瀝瀝的水聲驟停,拿著浴巾的人也停了動作。
在國外讀書那兩年,李一然有段時間很喜歡攝影,週末都會約著同學一起去爬山採風。
那次去是為了拍日出,她被鬧鐘叫醒,拉開帳篷的拉鏈趴在睡袋上除錯鏡頭,恰逢旭日初昇,無意間拍下一張帶著露水的花。
粉紅色的小花她叫不出名字,但是光線和焦距就是這麼恰如其分的好。
那張照片她存了很久。
眼前的少女就像是那朵盈滿了朝露的花蕾,迎風瑟縮卻叫人憐愛。
淋浴間的薄霧逐漸散開,女人眼底的霧靄卻開始蔓延。
眉梢收攏到展開只是一瞬,終是沒敵過酒窩裡醉人的氣息。
徐知語從來不知道,原來會是這樣的感覺。以前她只隨著女人的引導,或者本能的驅使。
她只想要索取更多,想要掌控一切,就像掌控自己不確定的未來。
她就是她的未來,她在掌控她。
但今天,她奉上自己,請求被索取,請求被掌控。
因為她知道,要得到,就得先付出。
天旋地轉的暈眩之後是酥麻,被挑起的那股癢意從小腹直鑽進心裡,甚至骨髓裡。
得不到紓解的空洞和失落讓她輾轉難耐,於是她懇求,她示弱。
終於得到悉心的安撫,她鬆懈了緊繃的神經和身體。
隨之而來撕裂的痛沒有想象中劇烈,只一瞬就被溫柔濕潤的唇瓣封緘,然後浮浮沉沉如同陷在雲裡。
她想起來的第一天,房間裡的懶人沙發。也是這麼柔軟,這麼讓人沉溺。
心底的酥麻消散,卻延綿到了脊骨,再到四肢百骸。
記不清多少次被呼嘯而來的浪頭高高拋起,恍惚中兩聲嗓音暗啞又溫柔的“寶貝”是她聽到的最後的聲音。
疲倦的女孩在身邊呼吸清淺,李一然輕撫她安靜的睡顏,起身去衛生間。
本來沒有打算現在要她,但今天她很需要她,也許是需要向自己證明點什麼,也許是需要抓住點什麼,她又一次任性的把自己交給了慾望。
開啟水龍頭,洗手盆裡被水沖淡的血色讓她從恣情縱欲中逐漸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