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
向遙本來想晾他三分鐘,沒忍住還是答複他:“我只是認真地有點苦惱。因為對面還挺禮貌的——你知道這是什麼電話嗎你就接。”
“騷擾電話,相親的,”他答,“不好意思,結賬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了。”
“你故意敗壞我名聲啊林枝予。”向遙好笑,調侃他。
“對不起。”他很誠懇地道歉,“我只是看你接電話的時候也不怎麼禮貌。以為不需要很禮貌。”
向遙被堵得啞口無言,忍了又忍,還是笑了出來:“有道理。”
“算了,是我抽象在先的,”她不敢想邱蘭她們到時候會有什麼反應,索性關了機,“走啦!別管他們!回家喝酒!”
向遙很佩服林枝予的一點就是,哪怕明天世界末日,他也一定要先完成列好的計劃再去死。
她在路上整個人都凍僵,一回家就沖進臥室,這會兒已經洗完澡暖和過來,在茶幾前開酒,林枝予還在小書房裡寫他的數學題。
等林枝予完成他的計劃出來,向遙已經一個人喝完兩三瓶了。
“……”
林枝予微微睜大眼睛,幾步過來,先是看了看那幾個空瓶上標註的度數,不是什麼高度酒,但度數也不算低。
他確認地問:“你酒量行嗎?”
“行啊,”向遙連連點頭,顯然已經是微醺不過腦的狀態,拍拍身邊的沙發墊子,“坐,小看我啊?”
“我沒這麼說,”林枝予觀察她,“還能思考嗎?要不要進去睡了?”
“啊,”向遙失望,眼睛耷下來,“這就睡啦?”
“不想睡的話,”林枝予聲音裡有笑意,“也可以坐在床頭喝,比較安全。我就先回去了。”
“這就走啦?”向遙更失望了。
“想要我陪著嗎。”
“我只是覺得今晚挺高興,雖然亢奮得不太正常,但……這種時候也很少吧?所以想跟你分享一下。”
“分享比較亢奮的時刻嗎。”
“你就這麼理解吧。”
林枝予有點無情地說:“但我明天要上學。”
“……噢,”向遙趴下了,“是的,還是上課重要……你回去吧。晚安。”
然後她埋在茶幾上輕輕地抱怨:“當學生真不好。”
“我也覺得,”林枝予接話,“但也有一點好處,偶爾可以叛逆一下。”
他俯下身。
金箔紙被撕開,木塞被拔開的時候發出很輕盈的跳躍聲,然後是一聲玻璃脆響,顫動隨著悅耳的聲音從掌心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