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知宜果然看到談敬德變了臉色,他是最不希望外人知道徐若聽存在的人,同時他也很明白,徐若聽那樣的性格,根本不可能撒謊。
談佳雯面如死灰,忽然意識到什麼。
難怪要在這裡和她吵架。
恐怕談知宜走出閣樓看到她的時候,在那短短的幾步裡就已經做好了打算。連徐若聽的反應,也是她計劃的一環。
哥哥和父親都是利益至上,生怕這件事觸怒孟聿,導致合作出現問題。只有談佳雯的母親看到這樣的場面,白了臉色。
“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
“誤會?”
“看來是我對談家的合作誠意有誤會。合作還未開始,我的人先受傷了,談家好大的下馬威。”
無論孟聿是不是有意藉此發作,談家都只能認栽。
隨行醫生做完初步檢查,才確認可以移動,“關節活動受限加重,初步判斷是撞擊引發舊傷內部組織受損,還要進一步檢查是否有出血等情況發生。”
“這裡圍觀的人太多,不方便。”
孟聿抱著她走進她在談家的新房間,讓她在床上坐下。
這個房間原先空著,是秦芸來的那次,為了讓她看起來更像一位大家閨秀,匆匆佈置成的。每一處都彰顯著,“琴棋書畫品學兼優”。
實際上,她在這裡住的時間不過一週。
談知宜環視著這個房間,低聲和孟聿說道:“讓人來排查一下,應該有針孔攝像頭。”
她太清楚這一家人的秉性。
談知宜不只是為一時之快,在談合作期間橫生這兩件事,足以讓談家失去討價還價的籌碼。
談家想借她的東風,但她不願意。
談家這一次反應的速度很快。
別墅門前,正在嚴厲地動用家法。
從談知宜房間的窗戶望下去,可以將這個場面盡收眼底。
就像談知宜設想的那樣,攝像頭的事隨便安在了一位傭人身上。而談佳雯則由她的母親,親自教育。
或許是生怕孟聿聽不見,談敬德訓斥的聲音很響亮,把談知宜從未聽過的談家祖訓搬了出來,而後談太太用戒尺打著手心。
這場懲罰,遲來了十多年。
曾經縱容你霸淩的母親,此刻親手教育你的過錯。
談知宜垂眸看著,沒有任何表情,心底也毫無暢快。她受過的傷害,不會因為對方受到懲罰而消失,她更不會因此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