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芮沒直接告訴她父親事情已經搞定，估計他也不願意母親的現任幫他忙，以及她也沒說她在回國途中，而是問，“煜呈哥”她很少如此正經地喊賀煜呈。
“你賀伯伯的兒子，你小時候見過的，那會你還整天粘著人家要一起玩，你有印象嗎？”
她回來了一句，“嗯。”模稜兩可的回複。
“她整天粘著”，這話聽起來怪怪的，她接受不了這詞，她才不要倒貼賀煜呈那混蛋。
離開故國太久了，國內的一切彷彿與她沒了關系似的，她記憶力不好，也正常。就裝不認識吧。
“叮咚。”
柳珉益邊講電話，邊發同步資訊。
他給柳芮推了一個名片。對方頭像是星空的一角，微信名為“h”。
她一直沒有賀煜呈的微訊號。神奇。要不當年微訊號也是要刪的。
她知道柳珉益的言下之意，加一下，互相關照。她順手按了新增好友。
“明天他們一家來你爺爺家做客，我跟你林阿姨一起回去一趟。”
柳珉益難得給女兒打一通電話，不免扯一些其他話題加入聊天內容。但他仍然是一位不善言辭的父親，話題切入得相當生硬。
“你有空回國，回爸爸家住一段時間。”
林澳欣是柳珉益的再婚妻子，她們育有一子，已經六七歲了，她是接受了的。
她的父母離婚多年，有權利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各自擁有了幸福的新家庭，作為兒女，除了祝福，也無話可說。尤其她還是法律上判給了母親的孩子。只是回父親的家，她沉默了。
“你林阿姨在旁邊，你要不要同她講兩句。”
尋常的家庭，父親說不上幾句，通常會把電話遞給旁邊的母親。
“爸爸，煜呈哥好像透過我了，我跟他交接一下。我就不跟你聊了，替我向林阿姨問好。”她連忙插話，但又害怕傷了難得與她通上一通話的父親，“我們以後再聊。”
“哦，這樣，那你先忙，不打緊的。要注意休息，注意身體，不要太累著自己。爸爸愛你。”
柳芮沒先掛她父親，等著那邊先收線。
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說鬼。
在她爸剛結束通話電話，賀煜呈就透過她了，且發了個毫無寒暄之意的問號給她。
她都不想回他。他應該是意識到了她的意思。對話方塊下沉了。
“rhea。準備下車了。”同司機聊得不亦樂乎的 ki 回頭提醒她快到機場了，準備下車。
候機大廳挺大的，人不算少。柳芮跟 ki 等了許久，才安頓好行李。又走上好一會才到休息室，一坐下，她就拿出電腦，連上了機場網路，挑了照片給她父親發過去。
發的郵件。又微信提醒了他收照片。
微信名“h”的賀煜呈，對話還停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