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鬧成這樣,他往後要怎麼在裴斯遠和皇帝眼皮底子下過活?
“不過張郎中選了你去,我覺得再合適不過了。”柳即安道:“陛下既然說了要找漂亮的人做起居郎,咱們整個衙門裡確實沒人比你更合適了。”
他說著一臉揶揄道:“你沒看方才裴副統領盯著你時,眼睛都看直了嗎?”
餘舟聞言一怔,下意識問道:“你是說他盯著我看是因為……我長得好看?”
“那當然了!”柳即安道。
餘舟先前因為做賊心虛,一直覺得裴斯遠盯著自己看,是因為懷疑他。但經柳即安這麼一提醒,似乎又不是那麼回事。
若裴斯遠當真是認出了他的話,應該不會那麼平靜吧?
說不定會當場就將他抓起來,沒道理還讓他升官啊!
這麼說來,對方說不定根本就沒看出異樣。
餘舟仔細回憶了一下那晚的情形,當時的光線太昏暗了,裴斯遠看清他長相的機率微乎其微。
所以……他安全了嗎?
過了兩日了,也沒聽到別的動靜,說不定裴斯遠當真不打算追查了。
若是如此,那他去做起居郎,好像也沒什麼危險。
況且,俗話不是一直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
對他而言,最危險的地方可不就是皇帝身邊麼?
餘舟胡思亂想了大半日,愣是用清奇的腦迴路完成了自我說服的工作。
他堅信只要在皇帝和裴斯遠面前好好表現,不露出破綻,日子久了那晚的事情就可以徹底翻篇。
隨後的兩日,餘舟做了很多準備工作。
他這人不算聰明,但勝在認真,踏實。
這日,他特意找了莊舍人,打算找他傳授一下在皇帝面前當差的竅門。
莊舍人見他拿著自己的起居注認認真真地翻看,像是打算一字一句都背下來似的,忙道:“你看我這些沒用。”
“為什麼?”餘舟不解道。
“陛下不喜歡我寫的東西,裴副統領也不喜歡。”莊舍人道:“不然你以為,裴副統領為什麼會找了你來與我分職?”
“你說……是裴副統領提出來的增設一名起居郎?”餘舟驚訝道。
“可以這麼說吧。”莊舍人道:“在陛下身邊你需得謹記,想讓陛下高興不難,但若是裴副統領不高興,那你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