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斯爾這才注意到已經人去樓空的教室，收回手機，合上書起身離開。
“你今天怎麼回事兒，玩手機玩一整節。”喬時澤跟著他走出門外，突然想到什麼，兩眼發光地轉過腦袋盯著他，“斯爾，你跟那個選修課老師很熟嗎？”
溫斯爾神色不解，像是不太明白喬時澤的問意何在。
喬時澤一邊做著開車門的誇張肢體動作，一邊說：“我看到你直接開啟人家副駕，就坐了進去，連個招呼都不打，你們很熟吧。”
溫斯爾思索著道了句：“……還行。”
喬時澤來勁兒了：“那你們都聊了什麼？”
“沒什麼，就是一些學習上的事情。”溫斯爾故意將‘學習’二字咬重，尾調微微上揚，含些玩味的意思。
聽到這話，人一下子就焉兒了：“切，還以為什麼有意思的事情呢，就學習啊。”他轉了轉眼珠，又道，“你還別說，那個老師看起來好嚴肅啊，總是皺著眉頭，好有距離感，是不是當過律師的人都這樣？”
溫斯爾不假思索：“你看趙老師是這樣的嗎？”
喬時澤想了想，認真回答他：“嗯……趙老師很和藹，不一樣，”雙手攤開聳了聳肩，換了個評價，“看來是我刻板印象了，我看他課上挺友好的，可能就是長得兇而已。”
不僅長得兇，有時候也挺兇的。
溫斯爾摸索著自己的脖頸，想起瞿向淵反手將他脖子勒住的行為，讓他回憶起起那兩年。瞿向淵的脾性就是如此，被狠狠揪住尾巴時，就會拼命地撓你。
他又好奇：“那你覺得這是位好老師？”
溫斯爾思緒被扯回，將“好”這個關鍵詞捕捉到口中，細細咀嚼著，眼底含著幾不可見的笑意，輕聲出口：“好啊，為什麼不好。”
雖然嘴上不饒人，行動上不服氣，但不得不聽話。
喬時澤聽到這話，整個人都開心不少：“那期末能不能給我們高分啊？能給的話，我就不退課了。”
溫斯爾沒回答他的問題，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才注意到兩人已經到停車區了。
他輕抬下巴示意喬時澤上車：“還有最後一節國際稅法，走吧。”
喬時澤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手裡抱著書，瞧看著手機程式裡的課表，唉聲嘆氣地把自己塞進車裡：“這可真巧，剛好是趙老師的課。”
國際稅法同樣是全英授課，不過並非小班教學，而是在法學院的專業樓上課。
趙泠霜年逾七十，曾就職於三大律所之一的tc律所，被鷺科大退休返聘。許多同學進課室時都會跟這位優雅的老教授打招呼，在溫斯爾進門時，她抬頭朝他輕笑，與對待其他學生的態度稍微不同，更多的是帶著些熟悉親近的別樣意思。
課程結束過後，溫斯爾示意喬時澤先行離開。
趙泠霜收拾著講臺上的東西，溫斯爾走上前幫她繞好電腦線塞回包裡。
趙女士一眼看出對方的目的，接過電腦包，笑道：“怎麼了？有事兒找我幫忙？”
溫斯爾跟在她旁邊並肩走出教室：“奶奶說她最近挺想您的，最近書法協會有新的活動，讓我問問您去不去。”
趙女士仍是一臉難以置信：“就這件事兒？”
做過幾十年律師的趙女士，如今能以法學院院長身份任職於鷺科大，得益於溫斯爾奶奶齊婉英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