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盯著男人的幾秒的時間內,這些話語迅速的在腦中掠過,快得他在思緒停滯間,所有的言語與情緒都連同著消散殆盡。
男人用盡力氣掙紮間,嗓音沙啞得僅能用氣息朝對方發出警告:“……放開!……”
少年背過身後的手終於伸了出來,指尖夾著一板還未拆開過的藥物。
男人怔在原地,眼珠緩慢地跟隨著少年手中搖晃的動作而轉動著。
仔細瞧看會發現,那是退燒藥,不是少年平日裡強行塞進他身體裡的春藥。
少年輕笑著停止動作:“要吃藥嗎?”
“退燒藥。”
“……”男人翕張著嘴良久,都給不出對方想要的回答。
少年唇邊的笑意變淺,在男人下意識地躲避間,他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兩顆白色膠囊狀藥物。
在男人的視野盲區下,將藥板隨意扔到了桌面上。
少年在他面前,擰開一瓶純淨水置放在男人身旁。
他左右手捏著兩顆一模一樣的藥,擺在男人面前示意。
“選一個。”
男人恍惚的視線逐漸聚焦,眼前的朦朧水霧讓他看不太清少年的模樣。
哪個才是退燒藥?
左邊,還是右邊?或者都是。
也可能都不是……
男人的目光在兩顆藥之間緩慢徘徊,停留在少年左手捏著的那顆白色藥丸片刻,又移開。
他不知道該怎麼選。
男人的沉默持續良久。
少年臉上的耐心情緒漸失,語調冷了幾度:“不吃藥嗎?”
“……”
“想一直燒著被我上?”
少年這句話一出口,男人身軀幾近本能地顫抖了一下,然後迅速奪過少年左手的一顆藥物,塞進自己的嘴裡,往自己的喉嚨裡猛灌一大口冷水。
人是動物,在身心最脆弱、瀕臨絕望之際,會拼了命地抓住那棵救命稻草,盡管那棵草滿身都是毒刺。
他就這樣破罐子破摔地豁出去了。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