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瞿向淵又重新收緊力氣,目光落在車內的屍檢報告上。
“你為什麼會來偷屍檢報告?!”
女人不回應,繼續奮力掙紮。
瞿向淵本不想這樣粗暴對待她,但對方瞧著不像吃素的,眼見就快要掙脫他的束縛,他只好更使勁地壓實對方的身軀。
一條絲帶狀的卡片在兩人的對壘中掉落出來。
瞿向淵注意力被轉移,下意識伸手兜住從女人口袋裡掉出的東西。
是一張工作證——
環城時報記者:陸尋真
“你是記者?”
“誰的人?”
“你跟芷伊什麼關系?”
女記者並不理會,側過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工作證上,繼續強硬回應:“我會讓這些骯髒的真相公開的!”
“……”
瞿向淵聽到這話,猝然沉默,轉而松開手,後退半步,讓這個喚作陸尋真的女記者脫離桎梏。
陸尋真雙手得到釋放,眼底疑惑只停留半秒不到,隨即動作飛快地開啟車門,往車兜裡掏出把手槍,抵在瞿向淵胸前。
整個過程幹脆利落,來勢兇猛,讓人來不及防備。
瞿向淵又一怔。
“讓開,”女記者擺了擺槍口,“要麼死。”
瞿向淵沒有猶豫,直接雙手舉起,步步後退到讓對方感到安全的距離。
女記者扯過掛在他指縫裡的工作證,在空中甩著繞過兩圈收回兜裡。
轉念想想,自己做這件事兒會被法院懷疑做假證,如果是借第三方公開,那麼這一切就是對他和佟嘉霖有利的。他想起自己那晚跟徐京娜的對話,那現下這個女孩兒,會是曾經勸誡徐京娜說出真相的記者嗎?
他又想起緊閉的病房洗手間門。
他在病房外頭關上門後,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透過小窗去觀察徐京娜的表情,那時候的她悄然鬆了口氣,視線緊緊地盯向洗手間,是擔憂,是驚恐。
那時他就明白了,徐京娜有意隱瞞自己的事情不止一件,或許也是因為警惕,所以在談話過程故意保留。當時病房內,恐怕還有第三個人,如果是擔心的話,那麼徐京娜就是想保護藏在洗手間內的人,倘若不是別人,那很有可能就是這個記者。
這個人,會不會就是當初那個爆料的記者……?
要麼是化名為“芷伊”的陸尋真,要麼……更壞的結果,芷伊失聯並非簡單的失蹤,而是死了,陸尋真是接替她繼續調查這背後真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