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斯爾笑他一身汗涔涔的狼狽,沒說話。
喬時澤被自己的同學這麼一嘲笑,氣更是不打一處來,滿臉都寫著“要不是本少爺的車被擋了,才不會沾著一身粘膩的汗臭味過來!”
“算了算了。”喬時澤快速地安慰完自己,焉了好一會兒後,忽然兩眼發光,像是想到了什麼,他一拍大腿,“對了,這學期的課,你都選好了沒?今天都三十號了,明天就要上課了啊。”
溫斯爾回他:“還差兩人文學分,一直搶不到我想上的課,就一直等著。”
“那麼巧,我也是差人文的兩學分。”喬時澤聽他說著就開啟手機裡的選課系統,劃拉著重新整理頁面好幾次,最後焉兒了吧唧說:“人文就剩一門能選了啊。”
溫斯爾側目:“剩什麼了?”
喬時澤嘴角抽了抽:“《刑事案例分析》,一百個位置,還剩三十二。教師是:法學5。”
說著就把手機移到溫斯爾面前。
溫斯爾拿過手機一瞧,無奈妥協道:“那沒辦法,就這個吧。”
喬時澤不開心了:“你看像這些老師是什麼,高數1,英語3,法學5的,都新老師,不能我們自己踩雷吧。”
溫斯爾扔給他一個“那你說怎麼辦”的眼神。
倆人對視片刻,不約而同地露出無奈卻只能接受的表情,然後默契地低頭,開啟自己的手機,進入學校系統,點選【選課】。
溫斯爾見自己同學那副樣子,安慰道:“反正前兩周可以隨意退選課,先選著唄,也沒什麼。”
喬時澤緩了口氣說:“你說我們這些學ib的,上這種課意義何在,如果不是可以拉績點的水課,我上半小時就溜。”
溫斯爾輕笑一聲,沒回他。
兩人就這樣在咖啡店門口有一搭沒一搭地嘮了好半天,瞧見方才的烈日已經隱入樓後,溫斯爾才意識過來,時間已經快六點了。
倆人拍拍屁股起身,進門準備跟店長打個招呼就離開。
“只是個掛名老師,沒有多大份量。”
傍晚的天仍是白皚皚一片,男人掖下夾著未開封的棕色檔案袋,正和手機裡的人相談甚歡。黑色襯衫貼身,夏日裡竟也將釦子扣滿,長袖西褲,腳下踩著雙頗為嶄新的皮鞋,發蠟膠過的紋理側分顯得格外嚴肅板正。
在他抬眼間瞧見前方的咖啡廳招牌後,放緩上樓梯的腳步,對手機那邊道:“先不說了。”
待掛了電話,男人將襯衫衣袖挽起到手肘,抓著門把推開的動作因用力,手背青筋微突。
也是恰好此時,溫斯爾和喬時澤和店長打完招呼,轉身從另一邊的門走了出去。
後門關上的同時,前門被另一人開啟。
店長聽見推門聲正要開口問好,卻在瞧見來人時喉頭一停。
這位先生從頭到腳的精緻程度,完全符合他對中美國際學院外教們的刻板印象,於是將中文版的“你好”收了回去,毫不猶豫地對他這樣問好:“hi。”
男人掃視了一番前臺立著的點單牌,很快,掀起眼皮對他說:“你好,一杯加濃冰美式。打包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