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瞿向淵一直被他鎖在那個房間就好了。
想法過腦的瞬間,溫斯爾渾然清醒,眼珠微微顫動了剎那,又立刻被自己的理智壓了回去。
……
這座陵園位於鷺陽南郊地帶,整個空曠的露天停車場僅停了輛黑色賓士。
瞿向淵捧著一束花,走到墓碑前,卻遲遲沒有放下。
墓碑上的老人黑白照沒有一絲笑容,甚至連目光都是呆滯的,這幅模樣有悖於他記憶中的那個人。
機車的持續響動聲在山間隱隱環繞。
男人摘下頭盔,踱步朝瞿向淵走去,直至在他身旁停留。
“瞿律師。”
“嗯。”瞿向淵略顯疲憊地應了聲,見到關翊以後,才將手中的花束放到老人的墓碑前。
“徐院長他……”
顯然關翊尚未從老人的死亡中緩過神來,依然詫異地盯著墓碑上老人的黑白照。
“前幾天過世的。”瞿向淵道。
“他們……”
“很快是吧。”瞿向淵截斷關翊的欲言又止,料想到了這個結果,“我也覺得,後事處理得太快太蹊蹺了。”
徐川柏去世的那一天,恰好是瞿向淵和關翊調查到他所待療養院的位置,瞿向淵去探望他的那一天。
徐川柏曾經是東賢兒童福利院的院長,而這個福利院,正好是彙德醫院以“公益免費醫療”提供醫療幫助的孤兒院。蹊蹺的是,這個孤兒院的孩子長大以後,多多少少都發生了很多意外,比如車禍,比如不治之症,比如失蹤,二十多個人,如今活下來的,一個都沒有。這個孤兒院迄今為止不被懷疑的原因只因當時徐川柏收留的孩童,大多是患有嚴重疾病而被家人遺棄的。徐川柏在多年前,就被確診為阿爾茲海默症而無法再繼續擔任東賢福利院的院長,被人以慈善名義接回燕山療養院安享晚年,直至前幾日,意外身亡。
關翊見瞿向淵神色疲倦,有些擔憂,“你後背上的傷,還好嗎?”
“沒什麼大問題。”瞿向淵輕微垂首。
“徐院長死了。”還沒來得及脫下機車手套的關翊,在身側默默握緊了拳頭。
“在你見完他以後。”
“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瞿向淵鼻腔中重重地釋出一口氣,壓下複雜的情緒:“徐院長並沒有患上阿爾茲海默症。”
關翊蹙眉:“什麼意思?”
瞿向淵轉眼看向關翊:“我當時去探望他的時候,他看我好像在看一個熟人,但在此之前,我沒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