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口就是有求於人的撒嬌語氣,“你還拼漏了一個。”
“……”沒送到她手上,怎麼能算她“拼漏”了?
“林老師,我手笨,你幫我拼完好不好?你都有四朵了,這朵我想自己留著,擺在我的辦公桌上。”
“……”還沒聽過有哪個畫家說自己“手笨”的。
“林老師,好不好嘛?”
“……好。”林慧顏哪裡受得了樓以璇軟綿綿地撒嬌,“你把它裝起來,我帶回宿舍拼。”
樓以璇卻不依:“我說的是,想在下週三進辦公室的第一眼就看到它。”
林慧顏:“……”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樓以璇已計劃周密:“等我們吃完飯回來,我把我的教師卡給你。下週三,你再給我。花和卡,都要給我。”
當然是:“好。”
“林老師,你真好。”樓以璇誇得真誠。
以後她每次來這邊上課,就能看到一朵由林慧顏親手拼好的花了。
約等於是林慧顏在陪她。
“……”林慧顏又羞了,因為樓以璇的語氣怎麼聽都很像是在表揚小朋友。
兩人踏著月色去校外吃晚飯,還是那家面館,樓以璇不鬧別扭,也總算吃上了牛肉麵。
她剛吃幾口,就聽林慧顏開口道:“中午發生的那件事,想聽嗎?”
樓以璇似是驚到了,頓幾秒才點點頭:“聽。”
悠悠眾口堵不住。
她知道林慧顏是想在事件被傳得面目全非前,將真相說給她聽,畢竟她也是一知半解的目睹者之一。
聽了林慧顏的敘述,樓以璇也有來有往地將張筱告訴她的那些共享給了林慧顏。
兩個都不話癆的人,兩個曾對過往、對現在都避之若浼的人,忽然間坐在一塊兒聊起了工作中的插曲,這難道不算是一個新的起點麼?
對於林慧顏邁出的這一步,樓以璇欣喜若狂。
只要林慧顏不躲不藏,只要林慧顏願意向她走來,再慢她都等得起。
一週後的週三,樓以璇拿回校卡,午後開啟辦公室的門,果真如她設想的那樣,第一眼就看到了辦公桌上豔麗的紅山茶。
明明是沒有生命跡象的靜物,卻開得張揚,花瓣層疊,如同兩團赤紅烈焰,在寒冬臘月裡愈開愈烈。
樓以璇把它擺去窗臺,佈景拍照發了朋友圈,配文七個字——我的花終於開了。
並將其設為了置頂。
很多人都給她這條動態點贊留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