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澤越看越覺得似曾相識,直到哨兵走到身前,兩人的服飾一同映入眼簾。拋開那條泛著青色流光的蛇尾,二人就跟穿了情侶裝似的,只是露腰與露胸的區別。
原本安靜地盤在木床上的蛇尾不自主地蜷縮,而塞繆爾並未投去目光,他此刻的視線盡數落在青年臉上。在《神都》內,玩家的身體狀態會延續,但面容不會同步現實。
青年前不久因他染上的紅暈、浮腫、水色消失不見,通通恢複到往日那般模樣。盡管塞繆爾知道是遊戲捏臉的問題,但還是感覺心裡空落落的,直到青年略顯侷促地開口求助。
“學長,這個擬態該怎麼解除?”
“運作靈析。”塞繆爾幾乎不假思索,只是話音剛落,多了幾分擔憂,“嗓音怎麼這麼啞?生病了嗎?”
葉澤剛調出[靈析]運作,將化在體內的幻珠重新凝結、取出、收入揹包。聽到塞繆爾的發問瞠目,不輕不重地捶了下近在咫尺的胸膛,翻身下床,只留給對方一個帶著怯意的背影,聲音裡滿是羞憤。
“才過了幾個小時就問!”
塞繆爾瞬間心領神會,可心中任有不解,快步追上天命,繼續追問:“可我沒這種症狀,是不是有別的原因?”
葉澤聽完整個人都不好了,嗔怒地瞪了對方一眼,並不想說出來。可哨兵目光灼灼,又十分強勢地伸手攔住他與門之間的去路,大有不得到答案就不罷休的架勢。
葉澤整個人都麻了,但是他現在不能直接離開,只能硬著頭皮,探出精神觸絲,代替他的難言。
[學長當然不會這樣,都快把我吸幹了......]
葉澤小聲控訴完又覺得有些口渴,只得開啟後臺,找到了《神都》和遊戲艙的聯通介面,絲絲縷縷的涼水流入幹涸的口腔,便被身體急不可耐地嚥下。
塞繆爾垂眸見青年瞳孔失焦,精緻的喉結上下滾動,便知道對方正在做些什麼。生怕嗆到對方,按捺住開口和觸碰的沖動,默默收手,站在原地等候。
葉澤並不愛喝涼水,只潤了潤嗓子就草草結束。剛回到遊戲準備行動,就聽到哨兵無比誠懇的“道歉”。
“下次喂水會好一些嗎?”
“咳咳咳——”葉澤這邊明明已經喝完了,聞言還是差點被嗆到。深知不能再繼續這個話題,趕忙制止對方試圖再思考些補救措施的舉動,二話不說,拉著塞繆爾飛速傳送。
再次睜眼是熟悉的漆黑暗灘,往日人煙稀少的幽冥淵此刻熙熙攘攘。邪惡npc曾駐守的港口處,零星的破爛船隻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艘艘輪廓模糊不清的、好似由濃稠黑暗凝聚而成的“船”。
盡管這些船隻看起來如此詭異,且沒有擺渡人的指引,但玩家們還是興致勃勃地接連登船,任其載著,沒入濃稠黑霧,駛向[妖域]。
葉澤注意到即便現場人流量巨大,每艘船所搭載的玩家數量卻相差懸殊。有的小舟嗚嗚泱泱擠了近十人,有的明明只載一人,卻沒新的玩家願意上去搭伴。
葉澤感到有些不對勁,反正人這麼多,一時半會也排不到他們,便拉住了塞繆爾的手,輕聲開口:“學長別鬆手啊,我去看下論壇。”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