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繆爾從善如流地抬高了手臂,讓青年靠得更舒服些,但伴隨著這個動作,大片白皙映入眼底。塞繆爾的視線不由得追隨著葉澤鎖骨處滑落的水珠,直至那點晶瑩再次沒入水中。
“呼——”
感受到穩穩“靠岸”,確認不會沒入水中後,葉澤這才放任自己大口喘氣,緩緩地睜開了全程緊閉的雙眼,而後就撞進了一片極其幽深的“海”中。
長時間的缺氧令葉澤的大腦有些運轉不過來,劇烈喘息之際,便只呆呆地垂眸注視著那片好看的藍海。
塞繆爾看著葉澤對自己毫不設防的模樣,頭腦陷入一片空白。那雙碧色的清瞳就這樣眨也不眨地盯著他看,青年綿密的睫毛上還掛著細碎的水珠,隨著眨眼的動作,順著臉頰滑落,砸在他緊繃的腹肌上,發出微不可查的聲響。
過了好一陣,葉澤可算緩過神來,然而空氣中急促的呼吸聲不僅沒能消失,反而愈發沉重。就算是有些反應遲鈍的葉澤也品出了些不對,待看清眼前人後顫顫巍巍地輕聲道:“學,學長?”
塞繆爾嗓音沙啞,極為簡短的“嗯”了一聲。葉澤這才驚覺,他正以一種怎樣的親暱姿勢,坐在對方的臂彎之上。而隨著塞繆爾的這聲回應,他所觸碰到的肌肉愈發緊繃,剛才還鬆弛有度的肌理此刻硬得有些咯人。
葉澤默默地松開了先前無意識纏上對方的蛇尾,不自覺地在水下蜷縮成一團。
他就說怎麼在水下閉著眼,都能絲毫不迷路游到岸邊,合著那為他引路的不是化形後的能力,而是天命之間的自帶吸引力。
此刻迎著對方愈來愈危險的目光,葉澤大腦高速運轉,視線飄移,瞥到了一旁古色古香的茶具,眸光一亮,軟了軟語氣開口。
“學長,我有點渴......”
話音剛落,葉澤感受到塞繆爾動了,心中一喜。然而這份喜悅還未到心底,卻發現對方撐著他的力度分毫未減,依舊維持著這個親密的姿勢,託著他在溫池走向擺放有茶具的看臺。
身前是塞繆爾迎面而來的灼熱呼吸,背後是滿溢的池水,葉澤進退兩難,只能認命地伸出雙臂,撐著對方的寬肩,以此來維持平衡。
好在很快他們抵達了目的地,但塞繆爾並沒有絲毫要放下他的意圖,而是僅用一隻手行雲流水般地沏茶,將那青瓷杯盞遞到他的嘴邊,嗓音低沉:“喝吧。”
這個姿勢實在是太過羞恥,葉澤只感覺四周空氣驟然升溫,這次不光臉頰和耳尖滾燙,就連沒有衣物遮擋的肌膚,都泛起些淺淡粉色。
但塞繆爾此刻肉眼可見地強勢,而他是真的有些口渴。葉澤咬了咬唇,伸手搭在對方緊繃的手臂上,就著這曖昧姿勢小口抿著溫熱的茶水。
一杯下肚,葉澤感到周身暖意更盛,只是沒了杯盞的阻擋,心底那些不自在再度升起,趕忙尋找新的話題:“學長,你也喝啊。”
塞繆爾明白天命這是在逃避,但他此刻已然進入了狩獵狀態,讓他就這樣將到手的獵物松開,實在難以做到。便直接拿起了那杯先前未喝完,已經徹底變涼的茶水,一飲而盡,簡短回應:“好了。”
葉澤眼見塞繆爾毫無鬆手之意,甚至圈他圈地更緊,便知道這次多半又不小心刺激對方過了頭。
果不其然,在他表示出不想再泡溫泉後,塞繆爾像是絲毫感覺不到累般,依舊維持著這個姿勢,帶著他沿著蜿蜒的石子路前行。即使踏入了屏風,都沒有卸下丁點力度!
葉澤內心慶幸,好在這是全息遊戲,屏風更衣只是走個過場,抵達這裡才能恢複衣櫃的許可權罷了。垂眸看著塞繆爾換了身未曾見過的月白長袍,即使對方此刻一改往日對他言聽計從的模樣,但葉澤還是鬼迷心竅般地換了同款的服飾。
不一會的功夫,兩道交融在一起的淡藍色人影終於離開了溫泉區,葉澤甚至都有些習慣這種姿勢,輕輕靠在對方身上,手指不自覺地把玩著靈戒,狀似不經意地開口問道:“學長還不放我下來嗎?要回庭院了。”
感受著天命慵懶地依偎在自己懷中,塞繆爾的滿足感快要溢位,禁不住側頭貼著青年微濕的發絲輕嗅,聲音裡帶著些饜足道:“他們已經離開了。”
“啊?”葉澤聞言有些詫異,連忙檢視被他拋之腦後的聊天頻道。還真如塞繆爾所說的那樣,早在十幾分鐘前,眾人就已經陸續離開了。
葉澤徹底放棄掙紮,沒想到他引以為豪的殺手鐧也慘遭落敗,只得認命地任由著對方繼續抱著自己,蛇尾也沒了力氣,隨意地盤繞在對方腰間,扭動了靈戒。
下一刻,眼前的升騰霧氣迅速退散,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庭院景色。與先前不同的是,身上沒了令人難受的魚腥味,滿是經久不散的好聞香氣。
只是還有些異樣的點,葉澤隱約捕捉到了一陣尖銳喊叫聲,那聲音聽起來有些距離,卻實在熟悉,好像他前不久有聽到過。
好像是那位名為[柒柒]的蛇妖np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