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我來的時候順路看了一眼,魏老師沒來。”
“那我也不去。”
正說著,成準國電話打來,問成禹善人在哪,他胡亂編造說在某某企業談合同。
“是嗎?那我前面這個人是誰?”
成禹善感覺後背發涼,轉身的動作都變慢了。
矮矮的、小小的、剛打過水光針的成準國,就這樣悄無聲息出現在身後,像幽靈。
如此這般,成禹善只能認命,像等待行刑的犯人,跟著成準國向頂樓餐廳走去。
“叮——”
自動門緩緩關閉,電梯上行。
成準國:“智聖和然然已經提前過去了。”
成禹善無言。
六十多的人,無論有誰在場,都旁若無人管妻子叫“然然”。
當年姜佑然在世,同有一個然字,卻得不到他半分關心。成準國的勢利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他從不愛姜佑然,他只愛錢。為了吃絕戶,成準國極盡討好獻媚之能事,讓岳父岳母誤以為他是可造之材,時機一到就趕盡殺絕,把姜家吃幹抹淨。
在太平洋彼岸,姜佑然早已長眠地下。
大堂一角是正在演奏的小型樂隊,爵士樂時而柔和,時而跳躍,很對成準國的口味。
餐廳每一把椅子都由義大利匠人手工打造,吊燈也是漂洋過海運來的。
成禹善踏上地毯,無心欣賞由自己一手打造的餐廳,只面無表情地目視前方。遠遠地,他看見成智聖在和服務員聊天,但他下一秒便意識到,那並非聊天,是吵架。
許玟庭戴著專用口罩,以為成智聖認不出來,放下菜就走,不料今天的成智聖竟長了眼。
“等等。”
成智聖若有所思,當然他也思不出什麼有深意的東西。
許玟庭微微轉身。
“我怎麼,看你有點面熟呢?”
完了。
一道驚雷劈過,許玟庭在逃與不逃之間搖擺不定,但忽然意識到,做錯事的人不是自己,何必要逃?
許玟庭用假聲說:“您認錯了吧?”
成智聖皺著眉頭左右打量,沒有放她走的意思,還是鞠然用高高在上的態度解了圍,說:“智聖,她就是個上菜的,你怎麼可能認識?”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