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鄰居騎著電動車買菜回來,成智聖上去問,“大姨,打聽一下,這家人幹嘛的?”
大姨鼻子一皺,“女的沒工作,男的,不知道幹啥。倆人成天吵架,前天二樓玻璃都砸爛了,唉,攤上這種父母,孩子真是倒血黴了。”
大姨說話帶口音,但不妨礙理解,成智聖喉嚨一緊,整個人的氣壓瞬間低了幾度。
這個時候,趙娟怡家門開了,開得又急又猛。
“別拍了!”
許玟庭被突如其來的吼聲嚇到,後退兩步。
眼前的女人鼻青臉腫,嘴角掛著新結的血痂,說話還漏風,不仔細看,認不出是趙娟怡。
“阿姨,你——”
“如果還是上次的事,回去!”
“不行!”許玟庭來時就下定決心,不說服她做屍檢絕不回 a 市。
“思思的屍檢必須做!她是非自然死亡!是被人逼死的!”
“不要說了!”
趙娟怡吼完捂著胸口,強忍劇痛。
“叔叔在嗎?我能不能跟他談談!”
“他不在,不會回來了!你給我滾出去!”
趙娟怡大力推人,頗有要打架的跡象,“出去!”
成智聖一個橫步插過去,擋在許玟庭前面,“別推她!”
趙娟怡的臉漲紅了些,合著淤青,顯得分外駭人,她食指繃得直直的,“我不光要推!我要打!你!你要是再來我家,我就——”
“咕咚。”
伴隨著一聲鈍響,許玟庭身影消失不見。
成智聖他側了側頭,垂眸,心跳一空,說不出話了。
在幹燥的磚石之間,許玟庭跪下了。
她的聲音從未如此卑微過,“阿姨,求你了。”
趙娟怡的手簌簌發抖,像活見鬼似的,戾氣和怒火在瞬間被澆滅。
成智聖花了一番功夫才接受現實,他彎腰,野蠻拉起許玟庭的手腕,“跪什麼?起來!”
許玟庭甩開他,目光停在趙娟怡臉上,“思思是您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就算叔叔不認她,您也該認!我知道,我沒有立場和您說這些,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