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禹善腳步匆匆回到辦公室,門一開,發現沙發躺了個人。
他靠近,把那人翻了個面。
成智聖戴著眼罩,睡得正香,衣服髒兮兮,就跟在豬圈滾過似的。
“起來。”他虛踹一腳,扯掉成智聖眼罩。
成智聖下意識抬手擋光,一個翻身,“咕咚”落地。
“啊——”
成智聖雙手撐地,抬了抬眼,看著兇悍逼人的哥哥沐浴在晨光中,冷然站著。
“哥,你真帥。”
“……”
成禹善服了。
成智聖歪歪扭扭站直,從屁股兜兒掏出一張紙,“給,可以做屍檢了。”
成禹善展開,是屍檢同意書,有趙娟怡和陳文的簽名。
“你去找他們了?”
“嗯,陪許玟庭去的。”
成智聖欲言又止,決定把許玟庭下跪的事藏在心底。
就當是,只有彼此知道的秘密。
外面,許玟庭已經在工位趴了會兒,她睜開眼,看到西西在摸魚。
西西摘了一隻耳機,“阿蘭姐出去了,屍檢結束給咱打電話。”
許玟庭坐直,無法自控地回想第一次見到思思的場面,“你說,人的命運,是不是出生就註定了?”
西西輕抬眉眼,“這麼嚴肅的話題?”
思思是女孩,出生在重男輕女的 b 市,重男輕女的家。
懦弱的媽,暴躁的爸,惹是生非的弟,孤立無援的她。從呱呱墜地那一刻,前進的路就被堵死,沒人教她自愛,沒人教她獨立,給她一個雞飛狗跳的環境和惡劣的基因,再反過來罵她不是學習的料。
說是結婚,實則賣女,為了能多收彩禮,陳文讓女兒輟學,逼她相親,才十幾歲就周轉在各色男人之間。
至於彩禮怎麼花,陳文早想好了,一半買煙買酒吃喝闝賭,一半留給兒子娶老婆。
可他沒機會了,醫生下了病危通知,讓趙娟怡準備後事。
許玟庭靜靜地陷入沉思,手機振動那一刻,被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