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有種極強的震懾感。許玟庭呆住,同時伴隨著被天降餡餅砸中的惘然。
成禹善好整以暇,“明天帶著身份證戶口本,陪你去辦過戶。”
“為什麼?”
“根據公司規定,上次害你遇險,要做出等額賠償。”
“所以就,送房子?”
“剛好有閑置的,也省了你浪費時間去找。”
好一個“剛好”。
成禹善幾乎是在談判桌上長大的,懂得在達到目標的同時給人留足餘地。他用許玟庭最能接受的說辭來描述這件事,氣息平穩,態度公事公辦。
許玟庭幾乎要被說服了,但只有一瞬間,她立刻清醒。
是謊言,是成禹善臨時找的、合情合理的藉口。可惜許玟庭不是他,沒有一眼看透別人是否撒謊的能力。
房間很靜,淨化器亮著小燈,在角落悄悄運轉,空氣飄著雨後的青草香,落地窗光潔似水晶。站在客廳裡,不需要太敏銳的直覺就能感受到房子的主人為此花費了多少心思。
許玟庭淡定回視,態度幹脆:“我不能收。”
“不喜歡嗎?”
就是因為太喜歡了才不能收。
“嗯,不喜歡。”
說謊。
明明喜歡卻要說不喜歡,對房子是,對成禹善也是。
彼時,那邊的成智聖在保姆車上大罵特罵,“你成心搞我是吧?”
鐘易酩穿著睡袍躺在沙發,電視大屏開著放電影,他左手持酒杯,右手拿遙控器,手機扔在一邊,傳出成智聖的怒吼。
他淺酌一口,說:“別激動嘛,借你房間住兩天。”
“什麼時候住不好非現在住?”
“哎呀,我爸老打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哥我才三十多,總不能英年早逝吧?”
“我說了!房子是給許玟庭的!你給我出去!”
“出哪兒?”鐘易酩總算亮出底牌,“這酒店是我家開的,你讓我去哪兒?”
“你——”
成智聖的拳頭緊了緊,砸在副駕駛靠背上。
回到宿舍,許玟庭精疲力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