衚衕裡還是黃土路，很窄，開不進車。
成禹善在一座破敗的老屋前停住。院牆塌了，門是沒有的，屋頂不知道是被拆了還是自然倒塌之後被清理了，視野範圍內沒有能遮風擋雨的落腳點。
“喵～”
牆角跑出來一隻灰色花貓，步伐優雅地來到成禹善腳邊。
成禹善低頭，看見貓咪翹著尾巴繞他走了幾圈，然後趴倒，往他褲腿上蹭了蹭，撒嬌似的又叫一聲。
成禹善彎腰，輕輕在貓咪頭上撫摸兩下。
“很可愛。”
成禹善淡笑著，撓了撓貓咪的脖子，他手掌寬大，幾乎覆蓋了貓咪半個身子。
是小母貓，肚子癟得厲害，身子很瘦。
“它好像餓了。”
老金想了想，把傘遞給成禹善，“車上有貓糧，我去拿。”
成禹善不記得自己買過貓糧。
片刻之後，老金捧著半袋貓糧回來，他走進破屋，在貓窩周圍找了條布，將貓糧悉數撒上去。
貓咪聞到香氣，如離弦之箭躥出，眨眼間，成禹善掌心只剩了空氣。
老金走回來，被太陽曬著睜不開眼。
“那裡面還有一窩小貓，眼都沒睜開，可能是它的孩子。”
成禹善的目光落在貓糧袋子 ，“你養貓了？”
“沒有，”老金如實說，“是許小姐落下的。”
老金載許玟庭去見小薩那天，有隻流浪貓跟著她走，還想上車。
許玟庭自知沒能力負擔起多一條生命，就去附近買了貓糧，在路邊幹淨石頭上撒了給它。
貓小，吃不了多少，許玟庭就拿著剩下的半袋上了車，後來忘在車裡，被老金放後備箱了。
站在陌生土地上，聽著許玟庭的名字，成禹善心底有種微妙灼燒感。
房子看不出原型，大小卻能想象。
幾乎不用轉頭就能看個全貌，帶院子總共七八十平，除掉院子和露天旱廁，房子還得分成至少三間，最小那間才是許玟庭住的。
成禹善原地站著，眉頭微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