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傳來一聲悶響,木門開啟,雙手拿簸箕的中年婦人出來。
成禹善撐著傘,表情肅穆,長身玉立,婦人見到他明顯打了個哆嗦,
老金走過去,不知和老婦人說了什麼,幾句話之後,婦人喜笑顏開。
“哦,是,俺們一直住這兒呢,房子是俺閨女翻蓋的,都好幾年嘞。”
她自豪地指指自家房子。
老金:“那家人,都走了嗎?”
“唉,早走啦,走了十多年啦,全都死光啦。”
“死了?”
“死了呀,先是老婆帶著兒子死了,然後閨女和媽死了,然後他自己也死啦,在街上活活被打死的,俺們都看見嘞!他上城裡找活幹,這好幾年都沒回來嘞,家裡都沒人啦。”
成禹善鎮定聽著,理了理她話裡的人物身份,走過去問:“閨女也死了?”
“是呀,讓她嫁人她不嫁,帶著奶奶逃嘞,聽說是死了呢。”
逐漸的,成禹善面色多了幾分狠戾。
婦人壓低聲音,對老金說:“跟你說,那家女人怪可憐的。他老婆和娘,全是拐來的!他親娘早就沒了,是個傻子,被他踹河裡淹死的,可狠!”
老金疲憊又無奈,繼續打聽:“那,這家男人他老婆呢?”
“哎呀,可憐哦,她老婆是大老遠拐來的,剛來的時候她說話俺都聽不懂。不過她長得俊!真好看!就是可惜啊,生生吊死咯。唉,不過也好,死了就不用受罪了!攤上這麼家人,活著才累呢!就是可憐那閨女,一年 365 天,那臉,沒一天是好看的。”
成禹善脫口而出:“什麼意思?”
“被打的呀!”
“……”
老金看得出,成禹善是真生氣了。
要是許玟庭親爹的屍體還在,他估計能拉出來當街鞭屍,再大卸八塊。
老金塞了些錢給婦人,跟成禹善回到車上。
車門一關 ,老金不知為何萌生出不祥的預感。很快,成禹善的手落在他座椅靠背上。
“下去。”
老金一哆嗦,望著後視鏡裡的成禹善,“啊?”
“去打聽打聽,許玟庭的母親被埋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