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沒什麼,就是,好好保重身體。”
“你今晚有空嗎?”
許玟庭覺得有點奇怪,認識這麼久,成禹善從來不會當天約人。
“暫時沒有別的安排。”
“好,那我讓阿蘭去接你,今晚要見一個人。”
她早就從總部離職,工作切地幹幹淨淨,實在想不到有什麼客戶要見。
“是之前的英國客戶?”
成禹善沉聲回答:“暫時不方便說。你穿得正式一點,阿蘭會送你過去。”
“不和你一起嗎?”
電話那邊有了片刻停頓,好像是成禹善遮住話筒扭頭咳嗽。
“我在那邊等你。”
五個小時之後,當許玟庭站在病房門口,對上成準國那雙充滿敵意的眼神,終於懂了成禹善的用意。
病房沒有任何聲音,靜的彷彿能聽見三顆心髒的跳動。
阿蘭送她進來就悄無聲息的走了,進門時看見的律師也不知道什麼時間離開了。
許玟庭的腿像被粘在地上一樣,動彈不得,心髒極重地跳動。
這是許玟庭第一次見到成準國,他半坐著,瘦的不成人形,雙頰凹陷,一層毫無血色的面板鬆鬆垮垮包裹著頭骨,眼底卻燃著熊熊烈火。
見許玟庭不過來,成禹善大步走到她身邊,沖著成準國介紹道:
“這是許玟庭,我喜歡的人,您遺囑裡的每一項,都會有她的一部分。”
轟的一聲,許玟庭理智崩塌。
成準國的胳膊慢慢抬起,動作慢的像是開了倍速,“混,賬!”
成禹善半掩著嘴輕咳兩下,“我會用全力保護她,不會重蹈你的覆轍。”
“你——你——”
幹枯的手指顫顫巍巍,盡管成準國盡力繃直,指頭還是彎著。
“你要,氣死我!”
成禹善語氣溫和,表情平靜,甚至還帶了交際場上特有的禮貌謙恭,話裡內容卻有千鈞重。
“假如當初媽沒走,她會跟我一起去留學,我們早就會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