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禹善眼直了。
事情的走向完全脫軌,他只是把許玟庭叫來問個緣由,現在弄得,好像他在搞人身威脅似的。
老金憋笑憋得臉都青了。
成禹善喉嚨滾了滾,“起來,站好。誰讓你賠錢了?”
許玟庭大剌剌站直,“不用我賠醫藥費?”
“不用,他沒受傷。”
“沒受傷?”
“你希望他受傷?”
成禹善剛問了醫院,成智聖傻人有傻福,愣是沒傷筋動骨。
許玟庭連連否認,“沒有沒有沒有。”
成禹善知道許玟庭有點怵自己,刻意放軟了音調,“東西趕緊給我。”
許玟庭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她摸摸外套口袋,掏掏褲子口袋,終於從夾克內袋摸出錄音筆,拍在桌上。
下一秒,她像陣風離開,轉眼間拿著牛皮紙袋返回,再次拍到桌上。
這麻利的行動軌跡,老金看得一愣一愣的。
許玟庭語速極快,“這是錄音筆!我昨天一進 sock 就開啟了!這是我整理出來的紙質證據!請您過目!”
成禹善拿起錄音筆,指腹上下摩挲,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好,你可以走了。”
“那我回宿舍了?”
成禹善嗯了一聲,朝老金打了個手勢。
老金轉身,對許玟庭頷首,“我送許小姐回去。”
“不用不用!很近的,我騎共享單車!”
許玟庭離開後,成禹善目光溫和地看向門口,聲音低而緩,“老金。”
“在。”
“我看起來很可怕嗎?”
“這,怎麼說?”
“她每次和我說完話,都急著要走。”
老金淡定一笑,“其他員工也是這樣的,只是,您沒注意到罷了。”
是嗎?
成禹善收回眼神,垂眸,拉開牛皮帶的線圈,進入狀態。
許玟庭走到室外,大口呼吸著冷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