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亂七八糟地充斥著諸多東西,比如:撒旦是魔鬼,歪曲信仰的意義。他也是魔鬼,扭曲了愛的定義。
但是對上他的眼睛,她腦海裡的想法就自動清除了,什麼也不剩。
梁淙伸手摸到她光著的後背,讓她趴在自己懷裡,耐心地聽她的呻||||吟,和破碎的尖叫。
周傾換上了睡裙躺到床上,看見手機裡來了一條微信:我到家了。
周傾心中劃過一絲絲異樣,幾乎不怎麼收到這樣的報備,或者以前小不懂這種訊息的含金量也就沒在意過。她突然不知道回什麼,先打了個“好”字覺得太輕,寫“今天辛苦了,晚安。”還是覺得不對。
猶豫了一會兒,她拍了張照片發過去,是她胸口觸目驚心的吻痕或者咬痕。破皮的地方,她貼了創可貼。
那邊很長時間都沒有回。
周傾躺進被子裡,覺得很滿又很空,身體是滿的,心是空的。她並不害怕什麼,甚至不怕重蹈覆轍,過往種種再來一次,以她現在的勇敢依然可以承受。
只是。
周傾無法抑制心裡的沖動與他袒露心跡,點開手機打字:梁淙,我想和你說,關於過去,我不想輕飄飄地總結那是一個錯誤,即使我們誰都犯了數不清的錯……
打到一半她又全都刪掉,她再次感到自己的詞窮,一段文字,終究無力承託那些經歷。
她從來沒有後悔過和他在一起,也不是狗屁愛情,吵架的時候她口不擇言,故意對他說了謊話,都是為了氣他的。
因為她無法低下高傲的頭顱,她想讓他知道。
上一條訊息沒有得到回複,周傾只能暫時扔掉手機,閉上眼睛睡覺。
她不能放任自己熬夜,因為明天還有重要的事要做。
隔天早上,周傾沒有去公司,開車去了一分廠。
汪廠長因職務侵佔被裁撤後,現在大小事務由姓田的副廠長暫時代管,田廠長吸取了老汪的教訓,工作不敢怠慢。
周傾一過來,他就放下手裡的工作來見她了,不是把她放在客戶的身份上,而是當老闆看待。
周傾這次過來是想看一下她去年買進的那款科技面料,帶一點回公司研究如何開發。她報了型號給田廠長,讓其帶路。
田有些懵,經秘書提醒才想起來東西儲在哪裡。周傾理解他人忙事多,未必事事都記得住。
一分廠的基礎設施還沒有完成智慧化改革,仍舊是傳統的倉儲方式,那款面料被堆放到了深處。
庫房非常亂,田廠長快速掃了眼周傾的臉色,周傾並沒有表現出不滿,而是看著最近的堆垛,提醒道:“碎布和包裝廢料要及時清理,否則存在安全隱患。”
“好嘞好嘞。”對方猛點頭。
周傾繼續往裡走,很失望,窗戶都快要被遮擋住了。
田幾乎是同時發現了問題,額頭開始冒汗。
周傾再次提醒:“堆垛的高度不能超過4.5米,這是安全倉儲的硬性規定,室內的濕度保持在50上下,還有,自動噴淋系統一定要保證正常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