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傾問:“你去過醫院了?醫生怎麼說?”
梁淙順著她的視線也看了看自己的手,並沒有回答,而是冷酷地說:“我過來拿東西,這間辦公室今天會清空。”
“我問辦公室的事了嗎?”周傾答。
“你今晚應該可以睡一個好覺。”看他把辦公室都搬走了。
“我現在頭上還豎著一把刀,你說我能睡個好覺?”周傾的火一下子又被點起來。
梁淙一副跟她話不投機的表情,進自己辦公室從保險櫃裡拿了幾份重要的檔案,出來周傾還在走廊。
她說:“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去你家拿我的東西。”
“什麼東西?”
“所有。”
梁淙的眉心微微跳動了一下,“我把辦公室搬空是因為以後沒必要過來辦公,你跟我比什麼,以後都不過去了?”從他嘴裡吐出來的字,每一個都帶著嗆人的火藥味,質問著她。
周傾脖子僵硬梗著,“不去了。”
“隨你的便,想拿什麼就自己拿,不用事事都彙報給我。”他說完要下樓,周傾要比他更快轉身,只是頭還沒扭過來,肩膀就被人摜了一下。
梁淙一下子距離她很近:“稅務的問題只要你沒有主觀故意,就不會有太大問題。退一萬步講就算有人有那個心,隻手也遮不了天,有我在,你不會被怎麼樣。”
周傾冷笑:“梁總好大的口氣。”
“麻煩你給自己的嘴上把鎖,不要什麼話都往外說。”梁淙壓住心中的怒火,“最後跟你說一遍,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卑鄙,到這個時候了還做這種事。”
周傾眼裡情緒沒有任何波動,甚至沒有憤怒和反駁。她好像早已熟知事實,只是仔細觀察他的表情在判斷什麼。
梁淙的呼吸慢下來,突兀地抬手摸了下她的臉,“其實你不是因為這件事對我的信任崩塌。是之前有根刺一直在你心裡,從來就沒有解開過,對嗎?”
周傾依然沒有說話。
梁淙也不需要冷戰的時候周傾回應他什麼,她這張嘴,除了說出難聽的話還會幹什麼?麻煩的確是他帶來的,這個時候也說不出什麼冠冕堂皇的話來。
這個時候樓下有人叫周傾,梁淙松開她,周傾下樓,他則是直接離開了,開車的時候他再次看見了包成傷員腦袋的食指,的確十分滑稽,但也幸虧不是中指。
許勵給他打電話來,說話的語氣明顯比前幾天輕鬆了許多,扯了幾句有的沒的,梁淙說:“你要沒事我掛了,在開車。”
“有件事我想問你,你確定財務資料被提交到證監局了嗎?”
“你想說什麼直接說。”
“我找熟人問了幾圈,都沒有收到風聲說舉報材料,人家有道理瞞著我嗎?”
這個結果在梁淙的意料之中,他摸了下耳機,說:“那就是沒有。”
“什麼?”
“沒什麼,我掛了。”
周傾其實什麼都沒有做,只是怒急了,誆騙他一下,也許兼顧展示一下她有反擊的實力和準備。
梁淙突然放聲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