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的狼啊用這麼大的孩子去套?”周晉仁說:“你小心人財兩空!”
下了飛機直奔酒店,沒多會兒程銳和陸珂就過來找她彙報工作了,這次招標競爭激烈,需要盡快做出決定。
周傾幾乎沒有猶豫就拍板了。
周晉仁一看總投資額,數數後面的零,嚇得腿軟。
晉仁雖說全力支援周傾,不希望她和那姓梁的合作,為他打工,但是對她獨立操盤這麼大的資金心裡不免有些打鼓,畢竟風險也獨自承擔。
和招商方結束吃飯回酒店的路上,周傾讓司機繞了點路,去還是工地的商場。工地仍舊被圍擋遮住,裡面塵土飛揚,傳出電鑽的聲音。
周傾下了車,周晉仁隨著她一起站在馬路對面,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
周傾開啟手機遞給周晉仁,是一張店鋪設計概念圖。周傾說:“2003年是老爸人生最風光的一年,2008年以前他都一直堅信傾虹集團未來不可限量,但他臨終前還是功敗垂成,充滿了遺憾。”
周晉仁盯著設計誇張的概念圖,被閃瞎了眼,每一個光點都是金錢的味道,他攥著手機,心中震驚,嘴上卻還是潑冷水道:“傾傾,你不會以為自己短短三四年就做到了你爸一輩子做不到的事情吧?你還沒成功。”
“無論有沒有做到,我都是站在父母的肩膀上看世界。”周傾眼裡沒有猶豫,對映的全都是對成功的渴望,“但怎麼樣才算成功?”
周晉仁嘆息了一聲,想說什麼但發現自己詞窮,人生總是一山望著一山高。
“我不願意永無止境地等待下去,尋找所謂最合適的時機。”周傾說:“我曾經發誓一定要把店開到北京來,不止是完成老爸的心願。在我有能力去做這件事的時候,就要立馬去做到。 ”
周晉仁猶猶豫豫地說:“你不害怕嗎?”
“人為什麼要對成功感到害怕呢?”周傾笑了,理所當然地說:“小叔,你也不要害怕,相信我就對了。”
“……”周晉仁有些失語,他這輩子沒正兒八經的打過工,自然不會聽人畫餅。但是糊裡糊塗地隨著周傾的語境,他被不斷侵襲和感染。
過了會兒,周晉仁耳邊的風停止了,只剩下周傾的餘音,他低頭看那張概念圖,竟然也逐漸的開闊起來,變得激動,昂揚,他好像一隻哈士奇找到了領袖。
周傾回到車上,她想她在事業上離開了梁淙,也一定會更加精彩的。
辦完事,晚班機回明州。
周傾連日應酬已經累極,但周晉仁要回去遛狗,原因小嬸鍛煉的時候把腳扭傷了,狗在家裡亂拉亂叫,吵的人睡不著覺。
周傾在候機室,聽見周晉仁打電話:“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還得我來!”抱怨的語氣裡還有些驕傲自得。
周傾笑著看了周晉仁一眼,周晉仁揪揪耳朵,不屑道:“一個兩個,真是讓人不省心。”
“你是擔心狗,還是擔心人?”
周晉仁臉上蕩漾起閉月羞花的笑容來,好像剛談戀愛的小夥子,這下週傾是信了他不算中年人而是青年。
“你小嬸還跟個小姑娘似的,迷迷糊糊,沒我不行。”
“我聽不下去。”周傾做了個同款的嘔吐動作,“做作。”
她起身活動,在機場商店逛了逛,看見一個眼熟的招牌,某知名珠寶品牌,周傾突然想起了梁淙那天說的。
她到三十歲還有幾年,談論結婚尚且早了點,事業也還在半山腰。但肯定比二十歲成熟太多了。
可是那天晚上他只是簡略提了這件事,就像情侶床笫之間,我給你口了之後你也給我口,秘而不宣的暗示……靠啊,周傾心裡沒素質地罵了句髒話,這人到底什麼意思。
她在櫥窗外面站著看了好一會兒,閑著的店員注意到她,熱情邀請她進去體驗,周傾無聊地搖了搖頭,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