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大像看傻子一樣瞅著徐鹿鳴:“娃子,你是不是出去一趟,把腦子磕壞了,咱們這地兒叫西北,連條大江大河都沒有的地界兒,上哪兒整那麼多洗澡的水。”
不是徐老大看不起徐鹿鳴,而是西北實在是太缺水了,一年四季都不下雨,夏日裡那般熱的光景,一家人都得攢許久的水,才能夠將將洗上一回澡,他想開的澡堂子,每日消耗的水可不少,村裡也不會讓他無限制地從水井裡提水。
徐鹿鳴笑了笑,指了指進入十月,動不動就飄雪的天兒:“爹,你忘了,冬天,咱最不缺的就是水了。”
西北這裡,夏天不下雨沒水是不錯,可是到了冬天,大雪紛飛,抓一桶雪就是一桶水。
雪水不能吃,還不能用來洗澡嗎?
徐老大蹙眉:“雪水是能用來洗澡,可你又上哪兒去找那麼多柴禾去,咱這地兒上山的樹木都是有數的,給你砍來用了,明年別人就沒柴燒了,村裡也不會同意的。”
徐鹿鳴微微一笑:“爹,這你就不用擔心了,兒子自有法子,不用山裡一根樹木,就能把這澡堂子生意做起來。”
徐老大覺得徐鹿鳴瘋了,沒有柴禾來化雪水,難道那火爐子還能自己生火不成?
奈何徐鹿鳴大了,有自個的主意,跟徐老大商量的第二日,就去村裡請了人來商議。
只是商議卻不是箍窯的事,而是要先挖一座巨大的井渠。
徐老大看不明白地問:“娃子,你這又是做甚,不是說要蓋澡堂子嗎,怎又挖起井渠來了。”
如果是挖井渠的話,徐老大是同意的,他們家沒水用,就是因為沒井渠,夏日下雨沒個儲存水的地方,要是有井渠,下雨天就能把水都排井渠裡,若是井渠不漏,那水能存許久。
只是挖一口井渠的花用也不低,徐家以前窮得苦哈哈的,委實捨不得花這錢。難得徐鹿鳴有這個心,能想起這茬事來。
徐鹿鳴看著接受度高了一點的徐老大,笑了笑,拿起紙筆跟他解釋:“爹,你看啊,這是咱家澡堂子,我們在澡堂裡化雪洗澡的水,流到這個井渠裡,來年開春,咱家是不是就有水灌地了。”
徐老大懵懂地瞧著徐鹿鳴畫的圖,因著大兒子讀書,他也認識一兩個字,但像徐鹿鳴這樣直接在紙上畫圖的還是第一次見,新鮮得很。
看著圖聽完徐鹿鳴的講解,徐老大明白過來一點:“也就是說,你開這個澡堂子就是為了儲水?”
徐鹿鳴頷首:“是的,爹。”
姜辛夷跟他說:“機會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你回家後,一定要想辦法做個能跟軍營裡的人拉進關系的營生,先把人心籠絡住,讓人記住你的好,這樣才能夠使馬將軍一行人忙完馬小姐事,回來,透過別人的嘴,還能想起你徐鹿鳴這號人。”
徐鹿鳴回來之後,左思右想就想到了開澡堂這個事。西北缺水缺柴,冬天軍營裡也是沒澡洗的,訓練完,身上的熱汗一冷,比泡在冷水裡還難受。
他不止一次聽軍營裡的弟兄說過,要是有個地方能舒舒服服洗個澡就好了。
正好,因為家裡窮,他空間裡一堆東西都拿不出來。一拿出來,他們就會胡思亂想自己是不是去偷去搶來的。如果家裡有個正經營生,大家手裡都有錢,他從空間裡拿什麼都方便了。
至於燒水用的柴禾,姜辛夷跟他講物理化的時候,跟他提過一嘴:“山西最不缺的就是煤,這會子煤還沒經過後世的大開採,正是土裡都能刨出煤礦來的時候,你以後興致來了,還能去買座沒開採的煤礦,自己當個煤老闆,用空間隔空收煤,連人工和風險都不用承擔。”
徐鹿鳴不想當煤老闆卻是把姜辛夷這番話,記得死死的。因為他家離著山西不是很遠,且他們這兒冬日真的很缺柴禾,若是能找到煤礦,冬天的取暖問題不就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