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夫人也白了一張臉,不停地勸道:“好女兒,你清醒一點。那玉珏哪怕拿過去為你請個封號,也是好的,入宮有什麼好處?”
“王上早已對那大靖來的公主情深義重,你若入宮,豈不是白白地自尋煩惱。”
趙卓也道:“是啊,姐,你說我窩囊沒用,我看,如今的你倒是比我還蠢上三分。王室的恩典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美事,你就用來求這個?”
“父親,母親!”趙映瀾不讓分寸,劍鋒又進半分,血珠順著雪膚滾落。
“女兒不是在開玩笑,女兒自小就發誓,非這天下第一的兒郎不嫁。你們口口聲聲說自己愛我,難道現在當真要為了塊死物,眼睜睜看女兒去死?不過是塊玉珏罷了,早用晚用,都要用。”
“再說了,若我入宮得寵,將來誕下皇子,這北涼江山,流的可就是我趙家的血了。”
她又轉向趙明德,一字一頓地道。
“父親,您難道只甘心做一個侯爺嗎?女兒早就知道,您其實一直想……也一直在暗中籌備。始終留著那玉珏,也是想萬一失敗,東窗事發的時候好保自己一命。”
“可倘若女兒入宮,父親您的宏願便會實現,還是以更穩妥的法子!”
“女兒自小便聰慧,難道父親不能給女兒一個機會,相信女兒有能耐幫父親實現願望麼?”
窗外驚雷炸響,照得她猙獰的面容忽明忽暗。
趙夫人已經不再說話。
她被女兒大逆不道的話語給驚得說不出話來。
只有趙明德盯著女兒頸間越滲越多的鮮血,頹然坐倒,從懷中摸出一個錦囊。
“拿去吧……”他聲音沙啞得像老了十歲。“先王在天之靈,怕是要罵我趙家糊塗啊……”
趙映瀾不動聲色。
沒有人比她更瞭解父親。
若不是自己真將父親說得動了心,父親絕不會甘心將玉珏給她。
趙映瀾扔下寶劍,一把搶過錦囊。
裡面躺著一枚半掌大的白玉珏,上面盤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金龍。
正是當年先王所贈。
她將玉珏貼在胸口,染血的唇角勾起瘋狂的笑。
她趙映瀾看中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
……
生怕父親反悔,趙映瀾攜了這玉珏,立刻進宮去找楚雲崢。
聽聞楚雲崢在熙和殿,與沈昭璃一塊兒,趙映瀾的眼裡閃過嫉妒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