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滿臉憂慮,但到底沒再提讓周清韻嫁到文安侯府的事。
“殿下陪著母親,我讓人出去盯著些,萬不可讓此事影響到靜宜的名聲,這別家兒郎也得相看起來才是。”
言罷,姜氏忙朝沈昭璃和周老夫人行了個禮,匆匆離去了。
沈昭璃眉頭微蹙,對姜氏這般行徑,說不上贊同,但也提醒了她許多。
女子立世艱難。
哪怕如世家女子這般,自小便學習各種技藝,離了家族,也難有所作為。
便更不要說民間女子窮其一生,也不過是從一個宅子的後院兒移到另一個宅子的後院兒。
一輩子便是那一畝三分地的事。
玉京城中不管是胭脂鋪,裁縫鋪,還是首飾鋪,這些個都是賣東西給女子的地方,也鮮少見到女掌櫃。
除了家裡,外頭根本沒有能讓女子安身立命的地方。
不嫁人可不就成了離經叛道。
輕嘆了口氣,沈昭離扶著周老夫人繞過屏風進了內室。
躺在床上的周清韻早已醒了過來,此時瞧著二人眼眶紅紅。
周老夫人得知了事情原委,心疼周清韻,心疼的緊。
“好孩子,你放心,有祖母在定會為你尋更好的人家!”
周清韻搖搖頭,抬眸看著沈昭璃,勾起唇角。
“璟華說得對,哪怕不必嫁人,我亦能安身立命。”
周清韻握著周老夫人的手,與其前所未有的認真:“祖母,孫女兒已經想好了,我要去慈幼局裡教書,做女先生。”
周老夫人瞧著周清韻紅紅的眼眶,一時間也不忍辯駁。
“隨你高興便是。”
…
丞相府中。
為賠償公主府的損失,謝玉珩將府中不少值錢的物件,都讓人拿去典當了。
殷吉瞧著不由出聲制止:“大人,您忘了?這些東西都是當初公主殿下從她名下店鋪拿過來的,還有不少是從公主府庫房搬過來的。”
“不論是哪一種都典當不了。”
謝玉珩眉頭微皺,想起過去這件瑣事。
當年沈昭璃眼巴巴將東西送來,他卻不領情,非要立下字據,日後好將銀子還給沈昭璃。
沈昭璃為此還生了場氣,可沒過兩天,便又巴巴的送了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