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蕭時縕帶了些藥,又陪著說了些話,蕭興業這才起身離開。
出了邀月樓,他的臉色瞬間沉下。
“縕兒的心中還有楚雲崢。事到如今,還在替楚雲崢遮掩。”
身邊的暗衛悄無聲息地出現。
“王爺的意思是……”
“哼。沈昭璃該死,楚雲崢也不能放過。我看他是當王上當得太久了,忘記當初到底是誰送他上這個位子的了。天下之王,有能者居之。既然他有眼無珠,這北涼的江山,也該易一易主了。”蕭興業的眼中滿是陰鷙。
“陳鴻還有個獨子,名叫陳令,現任兵部尚書。父親慘死,他的心中一定很悲痛。”
“備車去陳府!王上昏庸,身為臣子的我們可不能如此冷漠。”
……
熙和殿。
一盆又一盆的清水進去,一盆又一盆的紅水出來。
楚雲崢斜靠在榻上,神情雖沒什麼異樣,但微微泛白的唇色還是出賣了他。兇獸滄溟浪一掌下去,看似傷的只是皮肉,實則動骨。
沈昭璃看不下去,讓下人退去,自己在銅盆裡絞了手絹,一點點地為楚雲崢擦拭。
白色的手絹很快就被染紅,傷口翻出猙獰的皮肉,她眉毛蹙起。“疼麼?”
楚雲崢笑:“不疼。”
“嘴硬。”
沈昭璃嘴上不饒,心裡卻柔軟。兇獸在前,楚雲崢以命相護,她都看在眼裡。
不過……
頓了頓,沈昭璃還是主動提起了。
“大殿之前,你怒斬陳鴻,是不是太沖動了些?”
連沈昭璃都沒有想到楚雲崢會用這樣的手段解決此事。
“有什麼太沖動的。他們自以為聯合起來逼迫,孤就會受他們掌控嗎?”楚雲崢漫不經心。“陳鴻只是個殺雞儆猴的雞。若不挫挫幫人的銳氣,真要分不清這江山到底姓什麼了。”
“更何況,阿璃,你遠嫁北涼,我不敢讓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否則你王兄聽說了,千裡迢迢帶刀來砍我,我可畏懼得很。”
沈昭璃被逗笑,冷不丁胸前的衣領一緊。竟是楚雲崢拽著她的領口,將她往身前一拉。
沈昭璃猝不及防,直接撞在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