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手丟擲一枚青銅兵符,砸在案上發出悶響。
”還是說,鎮南王府的私兵換了新主子?”
蕭時縕面色倏地蒼白無比,卻也不知如何辯解。
楚雲崢瞧了眼蕭時縕胳膊上的洇出的血跡。
“下去治傷吧。”
蕭時縕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絲恨意,但還是硬生生將情緒壓下,起身退了出去。
她走到帳外,花粟早已等在那裡,見她出來,連忙迎了上去。
“郡主,您沒事吧?”
蕭時縕冷哼一聲,眼中滿是怨毒。
“那個賤人!若不是她,王上怎會對我如此冷漠!”
“你去查查,那些黑衣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我就不信,憑鎮南王府的勢力,還查不出個水落石出!”
花粟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迎親隊伍越深入北涼腹地,天氣便越惡劣。
寒風蕭瑟,哪怕是已經過了四月,卻冷如嚴寒。
迎親隊伍在一處小鎮暫歇,鎮子雖小,卻是通往北涼王都的必經之路。
楚雲崢下令在此休整一日,以便讓傷員恢複體力,同時補充物資。
沈昭璃下了馬車,站在鎮口,抬頭望了望遠處連綿的山脈。
北涼的風光與大靖截然不同,山勢險峻,天空遼闊,空氣中帶著一絲凜冽的寒意。
她緊了緊身上的披風,目光沉靜而堅定。
楚雲崢走到沈昭璃身旁,目光順著她的視線望向遠方。
“再有兩日,便能抵達王都,到了那裡,便是我的地盤,你便能安心些了。”
沈昭璃側頭看他:“王都的局勢,真的比這裡安穩嗎?”
楚雲崢輕笑一聲,抬手將沈昭璃攬入懷中,用大麾將人裹住,隔絕寒風。
“王都雖繁華,但暗流湧動。大皇子餘孽、鎮南王府、太後勢力……各方勢力盤根錯節,稍有不慎,便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沈昭璃有些無奈:“那你叫我安心什麼?”
楚雲崢下巴抵在沈昭璃頭頂,聲音低沉平穩,叫人莫明信服。
“北涼的局勢雖複雜,但孤自有手段,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
沈昭璃看了他一眼,心中隱隱有些觸動,卻並未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