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曜道:“不止,外面還有你的兵,你的手下劉照已經向孤投誠。”
衛燕猛地起身,將酒樽扔碎在地,燈火映照他冷獰的神情,道:“你來我府上擒我有何用,我重兵都囤在京郊外大營,你若敢動本侯一分,那些人馬得了訊息,立馬會來支援本侯!”
姜曜看著他,聲音極其輕:“我從關外調了一隊輕甲騎兵回來,已將你的軍營圍住。你的手下劉照今夜是不是不在府上,在你大營裡?君侯可知,他已經聽命於我了?”
姜曜每說一句,衛燕臉色便更難看一分。
窗外雨水拍打窗柩,冷風吹得燭火一搖一曳、
對峙僵持中,姜曜開口問:“今晚,衛侯是哪隻手先碰我妹妹的?”
衛燕嘴角輕輕抽動,“果然你是為姜吟玉來的。”
寢舍的門被一腳踹開,“砰”的一聲,劉照走進來,屋內的雨聲也變得更大了。
衛燕眸色一深,示意劉照上前來動手。他對姜曜說已經策反了劉照的話,分毫不信。
劉照卻側開眼,不與他對視,走到姜曜身邊停下,接著抽出那柄案幾上太子送來的長劍,將森然的劍尖對準的衛燕。
這一幕刺疼了衛燕的眼睛,他緩了片刻,輕蔑嗤笑,“劉照,看不出來,你居然動了反心。”
劉照道:“君侯,您的大勢已去,西郊大營早已投靠太子。到底跟著誰才有出路,那些官兵武將自然看得明白。我都沒怎麼勸,他們很快做出了選擇。”
衛燕怎會相信,只厲聲道:“難道你以為你攔得住我?”
可說著說著,衛燕面色僵住,額角青筋跳動。
下一刻他“噗”的一聲,口中吐出一大口鮮血。
空氣裡血腥味彌漫,潮濕、鹹膩。
衛燕身軀不穩,扶著案幾,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壺酒,道:“那裡面下了毒?那你為何……”
當著衛燕面,姜曜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
衛燕不知道的是,這酒裡的藥,對於他來說是致命,但對於姜曜體內原本就殘存的毒素來說,根本不值一提。且姜曜來之前,就服用瞭解藥。
而衛燕勢力權傾朝野,然而姜曜的眼線早就已經埋伏其中,策反劉照是其中最關鍵的一步。至於衛燕死後,他的人會如何反抗,那也是之後要考慮的事情,姜曜自然有對策鎮壓。
衛燕冷汗涔涔滑落,忍著劇痛,往外走去。
可旋即,胸膛上傳來的疼痛感,讓他直不起身來。
衛燕高大的身軀轟地倒在門側,唇微張,低頭看到一柄寒劍刺入了胸膛。
他順著那劍端看去,看到握著劍柄的是一隻骨肉均勻的手,纖長冷白,劍刃一如那持劍的人薄且鋒。
姜曜拔出劍,輕輕一扔,劍便被拋入了劉照的懷裡。
衛燕蜷縮在門邊,忽然發力起身,捂著心胸,嘶啞著聲音朝外面喊道:“為我取下太子的項上人頭!”
前方院門開啟,有衛燕的舊部帶兵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