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
我和鶯鶯異口同聲,一見如故。
鶯鶯把我們幾個帶進了建築內部,我半躺在一個榻榻米上,兩個服務員端來一堆瓶瓶罐罐,小心翼翼地給我上藥。旁邊柳岸把剛才的事給鶯鶯講了一遍,鶯鶯大概是心裡頭過不去,從服務員手裡拿過藥瓶,親手給我塗藥膏。
果然姑娘家的手就是溫柔就是輕,我這眼皮涼哇哇的,瞬間痛覺退散。
眼睛不疼了腦子也清明瞭,我想起來了行動目的,伸手往懷裡一掏,一不小心碰到了鶯鶯的胳膊肘,鶯鶯的胳膊肘又一不小心一抖,手裡的小藥勺就戳上了我的眼皮,疼得我熱淚盈眶。
“哎呦,對不住公子!”
“沒事沒事!”
鶯鶯拿出手絹給我擦眼角,我一抬手,亮出了那塊騷粉色的手絹:“這還有一條!”
鶯鶯一愣。
“上回你落在了大街上,我把它洗幹淨了,今晚過來就是尋思著把它還給你,”我用左眼在手絹上掃描一遍,“幸好剛才沒掉出來,不然我還得……不對啊!我揣在懷裡來著,這這這怎麼又髒了一塊兒!”
我把右眼也瞪開,親眼目睹了手絹上的黑泥印子。
“我悟了,”我恍然大明白,“或許有一種可能,髒的其實是我的手。”
柳岸在一旁淺笑著,宋硯的眉毛一挑,眼神彷彿是在看傻子。
鶯鶯拿走手絹,笑得花枝亂顫。
30)
其實,宋硯柳岸還有鶯鶯他們三個人才是舊相識。
上完藥之後我厚著臉皮吃了一會兒茶水點心,他們三個看著風景嘮著嗑,我偶爾插幾句嘴,試圖跟他們建立革命友誼。
對於我的主動示好,鶯鶯倒是非常熱情,宋硯還是那副死德行。不過這倆人我倒是不在意,我在意的是柳岸——上次我這麼怦然心動還是上次,既然緣分到了,咱就不能讓它錯過,雙向奔赴是愛情,單向爭取也是愛情。
我琢磨著我的追人大計,琢磨著琢磨著,忽然聽見鶯鶯問:“柳公子,聽聞陛下已經屬意你為駙馬?”
我的眼珠子滴溜一轉,餘光看見柳岸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
宋硯說:“長公主算半個江湖人,柳兄又一向逍遙自在,的確是難得的金玉良緣。”
“我說宋兄,你就別打趣我了,”柳岸端起酒杯,瞅著像是喝醉了,“喝酒,說好了的,今晚不醉不歸。”
鶯鶯卻說:“你不醉不歸可以,可是姚公子不行,他還有傷。夜深了,須得送公子回去。”
我趕緊說:“啊?沒事沒事,我這都是小傷,你們接著喝接著聊,我自己……”
“你說得對,”宋硯站起身,抱著胳膊說,“我先送他回去,讓柳岸在這陪你。”
我還沒反應過來,宋硯就大步邁了過來。
他打量著我:“怎麼,還在這躺著?”
我:“……”
日語氣詞,無實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