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撐不住往前一傾,就近靠在了宋硯後背上。透過他的肩膀上頭,迷迷糊糊中我看到了門外有人走來。
什麼人?看不清。反正那倆人沒有繼續找事,而是在和門口那個人說話。
說的什麼?也聽不清。在我自動關機之前,只依稀聽見了宋硯在喊我名。
60)
我做了很多夢,夢中有穿進來之前的事,也有穿進來之後的事,所有亂七八糟的片段被胡亂剪在了一起,看得我眼花繚亂。
到最後畫面一黑,就在我以為我要醒過來的時候,黑屏又逐漸亮了起來。我看到了……沙畫?不,是沙場。
空氣在燃燒,密密麻麻的死屍在地上烤著,大片屍體中央跪坐著一個拄著刀的小兵,小兵的腿上都是血……
我一個激靈睜開眼,徹底夢醒。
只不過雖然人是醒了,但是卻懵了——我確信昏倒之前的記憶全部被我備份在了雲端,按理說我應該還在那破廟裡,可是不知道為啥現在我居然神奇地切換了地圖,正在一個整潔樸素的小竹屋裡光著膀子安詳平躺。
我瞬間詐屍,一不小心抻到了後背的傷,疼出兩行熱淚。
“嘶……”
我坐起身,一摸發現身上的繃帶已經以舊換新,後背涼哇哇的,除了還有點兒低燒之外沒啥毛病,顯然是被120搶救了過來。
回滿血的我快樂下床,摸起上衣火速穿好,然後慢悠悠移動到門口東張西望——竹屋正前方有一大塊空地,這會兒宋硯正揮著大刀,在空地上進行武術表演。
這時候正經習武人和花架子的區別就展現出來了。別看我是個連只雞都不敢殺的弱雞,可我好歹也是在電視上看過武俠劇的人。宋侯爺舞刀這幾下子招招力道十足,光用刀背就能讓我瞬間有絲分裂,電視劇裡裝腔作勢的那幾下子跟他比簡直就是幼兒園小朋友文藝彙演。
“好!”我給宋硯熱烈鼓掌,“真帶勁!”
宋硯收刀入鞘:“你醒了。”
宋侯爺說的是陳述句,不是那種明明看見我在這站著卻還要問我醒沒醒那種弱智問題。他這人的脾氣我現在也知道個七八分,於是也就沒跟他說客套話:“咱倆這是在……山頂?”
“嗯,我常在此處練刀。”
“賀蘭花給你撓壞了麼?”
“小傷而已。”
“你把他倆打跑了?”
“沒跑,跑的是你我,”宋硯往不遠處的小石桌上指了指,上頭擺著幾盤野果,“你暈倒時,反派三叔中的第三個人正好趕到,他聲稱有急事,把諸葛根和賀蘭花給叫走了。”
我往那野果子上啃了一口,酸得直倒牙:“嘶……不是就這麼放他們走了?就沖他們那為所欲為的架勢,不給他們揍一頓說得過去?”
宋硯說:“要揍你揍,我打不過。”
“……”
“當年二指擒魔端木林森創立反派,專門做殺人營生,其爪牙反派三叔殺人無數,至今世人聞之色變,”宋硯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我說,“方才他們與我切磋不過是為了試探我的本事,若是認真起來,當場第一個死的人就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