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叔我……算了實話跟你說吧,我爹說得沒錯,我這回深入敵營不只是為了南宮問,也有一部分原因跟宋硯有關。總之,我現在還不能回去,”我尷尬地撓撓頭,“我還得接著跟在周大福身邊,至於啥時候能完事還不好說。”
獨孤敗瞥我一眼:“你是鐵了心了不回去?”
我很堅定:“不回。”
“這犟勁兒跟你爹一個德行,”獨孤敗不再勸我,“那周家人都不是善茬兒,你跟在他們身邊須得多留個心眼兒,拿不準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那就不說,少說少錯不說不錯,知道不?”
“敗叔你說得對,我記住了。”我連連點頭,“還有啊我也得給你提個醒,長公主已經知道那天冒充獨孤孤獨的人是你了,我勸你跟我爹最好還是別再瞎折騰了,整得我這一天天也跟著你們提心吊膽……”
獨孤敗道倒是很淡定:“我們這代人的恩怨我們自己了,你吃你的喝你的,什麼心都不用操。這樣,你先回去,我還有事要辦。”
我老是覺得獨孤敗和姚老爺子還在憋啥大招,有點兒想問他要辦啥事,但是又不太敢問。
獨孤敗大概是看出來了:“還有什麼話就說吧。”
我眨眨眼睛:“那個,敗叔你要辦啥事呀?”
“其實我也不清楚,”獨孤敗皺著眉若有所思,“有人給我在甲城的朋友寫信說有要事與我商量,請他代為聯絡。此人雖然未曾在信中表明身份,但是卻向我隱晦暗示了虎嘯山莊舊案……”
說到這,包廂外輕輕響起了兩聲敲門聲。我和獨孤敗同時看過去,只見門後出現了一幅生面孔——是一位披頭散發同時又化了全妝的非主流兄臺。
非主流兄臺走的是妖孽型美男路線,明明能看出來五官挺端正,但是不知道是咋尋思的非得化得跟要追魂索命似的,打個噴嚏都能掉下來二斤粉。
獨孤敗還在石化中,我替他提問:“這位……道友,您哪位?”
“信,是我寄的,方才有人看見獨孤先生來了這裡,我等不及,所以冒昧過來了,”妖孽男很標準地朝獨孤敗作了個揖,“我叫南風,有幾句話想跟獨孤先生說,說完就走。”
這個畫風跟所有人都不是一個南風,我按捺住把他打包塞進隔壁靈異分割槽的沖動,強迫自己把他融入武俠世界觀:“行,有啥就說吧。”
南風慢悠悠道:“五月十五,完達山,有山莊舊人在等先生。”
獨孤敗問:“誰派你過來的?”
“嗯?五月十五?”聽他這麼一說,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剛才慕容筠給我透露的情報,“卷簾門那個門主令狐邀開會的日子好像也是在那天,都趕一塊兒了。”
“完達山正是卷簾門的地盤,如此說來,你說的那個山莊舊人身份不一般啊,”獨孤敗瞥向南風,“虎嘯山莊早已沒落,如今憑空出了這麼個人物,我竟從未聽說。”
“信與不信,全在閣下,”南風禮貌性笑了笑,“我只負責傳話,話已帶到,這便告辭。”
南風說告辭就告辭,走得幹脆又利落。我瞅瞅獨孤敗,問他:“那個南風北風的到底是個啥意思?你們咋都跟謎語人似的?”
獨孤敗抬眼看我一眼:“你爹一點兒都沒跟你提過?”
我直搖頭:“啥事都是他跟我大哥倆人藏藏掖掖,我和小錚就好像倆二傻子……這麼說也不對,小錚比我聰明多了,就我自己一個大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