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他開始說胡話,我隨口應付他:“他迷路了。”
周大福擺手:“不會,他記性好得很。”
說完伸手掏袖子,掏完袖子掏大襟,最後從屁股底下掏出了本被他當屁股墊坐的玩意,掏完之後再坐下時還被冰得呲了下牙:“嘶……他在這。”
我抬眼皮瞅瞅,原來是本書。
“直到現在我才知道,”周大福地朝我湊過來,“我大哥他,原來就是大名鼎鼎的當代文豪——西州狂客!”
“噗——”
我一個沒悠住對著他老人家的龍顏噴了一臉。
您這大爺是真大爺,我可要不起。
周大福沒跟我計較:“宋硯還以為我生氣了,我哪裡生氣,我高興還來不及,就算要生氣也是氣他為啥不直接來找我,哪裡犯得上折騰這些……”
“……”
我又聽不懂了,這都啥跟啥?咋就又把宋硯給扯上了?
趁著周大福犯迷糊,我伸手把那本書撈了過來。一瞅書名,嚯,是大名鼎鼎的當代我爹西州狂客,的偽作系列之四——東宮謎案。
我盯著“東宮”倆字,今天晚上週大福的這通胡言亂語終於解碼了。
他跟我懷唸的這位“大哥”其實就是慕容太子。
他說太子死了又活過來,是因為他以為這本書是慕容太子寫的。
那宋硯以為他生氣了是啥意思?這事明明跟他八竿子打不著,為啥周大福那麼說?
完嘍,本來我這腦瓜子就算不上靈光,喝點兒酒更是轉不動了。
我晃晃周大福:“陛下你剛才提宋硯那句是啥意思?”
跟電視劇裡一個套路,正問到關鍵部分他老人家抱著酒壇子一歪,趴著桌子不省人事了。
得,這回我也沒轍了,只能等他明天酒醒了再說。
我招喚幾個人過來給周大福的千斤貴體抬走,但是沒讓其他人跟著我,自己晃晃悠悠摸著路往回挪。平時守在我院子那邊的小年輕今天晚上居然一個都不在,但是奇怪的是,我房裡頭正亮著燈。
這劇情我熟,肯定是宋侯爺在等我。
我拎著腿踉踉蹌蹌過去,一開門先是個驚喜——果不其然屋裡有人。
再睜大眼睛又是個驚嚇——等我的是個姑娘。
那姑娘的臉我看不大清楚,像鶯鶯,又有那麼一點兒眼生……像誰呢?好像是東方紅?
姑娘被我的酒氣燻得倒退半步:“陛下都跟你說什麼了?”
我往後靠著牆角站穩:“說……說宋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