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聽起來不像好話,不過也確實是事實。
“想來就撒嬌耍賴,想走就扯個理由,想不明白就不去想,想明白了再找藉口。”宋侯爺難得一次性跟我說這麼多漢字,一下子給我聽懵圈了,“你一向活得瀟灑,這一點,我得向你學。”
我沒明白:“你不同意是嗎?你要是不讓我走的話那我就……”
“沒有,你走吧,”宋硯若無其事地交出藥碗,“讓宇文克給你找輛腳程快的馬車,興許還能追上公孫學。或者我跟柳岸說一聲讓他帶你回去,我自己送陛下去順王府。”
別說宋硯的心還真是細,我這心裡頭瞬間就熱乎乎的:“不用麻煩柳岸,你倆忙正事要緊。明天我起早走,能追上公孫學最好,追不上也沒事。”
宋硯點點頭:“好極,那就此別過。”
我也跟著點頭:“之前說好了等你論完劍回來我請你喝酒,我都記著呢,不管你還生不生我的氣我都等著你。”
他沒再搭理我。
日頭西斜,我在宋硯門外站了一會兒後去找宇文克。柳岸在陪周大福沒跟他在一塊兒,我把這兩天能重新整理出來他人影的定位溜達了一遍也不見他人,攔了個臉熟的小兄弟過去才知道他在忙啥——驗屍。
這宇文大谷主還真是多才多藝。
看守在小屋外頭的小夥拿布條子把自己纏成了繃帶土豆:“公子你找我家谷主有急事?他現在忙著,要不是十萬火急的話那就先等一等。”
“啊不急不急,”我被那味道燻得天靈蓋炸開了鍋,情急下搶了一截土豆小夥的裝備,“我明天要走,過來跟他說一聲。”
等了有那麼十來分鐘後工作結束,宇文克卸下武裝走出驗屍房,給他打下手的小夥手上端著七零八碎的不明物品,目測應該是驗出來的關鍵證物。
宇文克還在進行頭腦風暴,看了我一眼後繼續思考。
“恕我眼拙,沒看出什麼異樣,”端盤小夥皺著眉毛在證物上肉眼檢測一圈,“谷主你是否多心了呢?”
“你好好看看這個,”宇文克用鑷子拈起一塊黑色布料,“仔細瞧瞧。”
端盤小夥用沒被知識汙染過的目光盯了盯:“是刺客身上的夜行衣。”
宇文克慢慢說:“這料子,是染黑的彩緞。”
這麼一點撥小夥才反應過來:“拿彩緞做夜行衣?這不是暴殄天物嗎!”
聽他們嘮新線索聽得我這叫一個好奇,想過去湊熱鬧但是礙於屋子裡頭有位泡發了的大兄弟坐鎮實在是不敢靠過去。我只好沖他們喊話:“宇文兄弟,咱能不能換個地方嘮嗑?”
等了小半個點兒後還是在昨晚那個涼亭裡頭,講究人宇文克換了身衣裳才過來,貌似還噴了香水。
他直奔主題:“聽說姚兄要回京城?”
“嗯呢,想家了,”我對他真誠一笑表達感激,“這兩天多虧兄弟你的招待,我們這一幫子人給你添了這麼多麻煩,實在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