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姚靜臨的離開,陸子茗收拾東西的動作也慢慢停了下來。
唉……
她現在心頭也是一團亂麻無從解決。雖說救下姚靜臨和林想是她自願的舉動,她從沒想過要中途改變主意,但剛剛的夢境卻為她心底的隱憂敲響了警鐘——那件之前在蔣家與周媛媛在一起討論過的事。
她們可以確定自己不會在情況得到解決後變成另一番災難的製造者,但……政·府的掌權者會相信她們麼?會……允許她們自由自在的生存在普羅大眾之中麼?
她能保證自己之前那成為被控制的實驗體的設想根本不會成真麼?畢竟如果此時的災情得到解決了,她們可是阻止下一場類似災情的最好研究物件。甚至,如果政·府內部分管這部分的人野心再大些,拿她們做比對標本,批次製造更多的變異人組成另外的戰力優越的敢死隊或者殺手團,還會懼怕外部勢力對本國的虎視眈眈麼?
這麼一想,陸子茗心頭便又升起了另一種不好的念頭——以政·府組織的應對能力來講,真的至於讓這次的喪屍病毒霍亂如此之久麼?
是不是她的某些猜測已經開始在現實中上演了呢?
她無法確定。於是心頭一冷,轉頭看了看另一邊的姚靜臨和林想。
人,總是在成為群體中的異類之後才會意識到所謂群體與個體之間的根本關系其實並不是依存和被依存,而是合則聚,分則散。雖然以前的陸子茗就已經意識到了自己個人的生活好壞和人生充實與否跟任何人都沒有任何必然的聯系,所以習慣性的遠離人群踏踏實實的過自己的日子。但這次不一樣,這次她是被動成為了一個真正的異類——一個以後可能都無法再理所當然的融入人類社會的絕對異類,變異人。
即便是現在的災情得到抑制,人們逐漸回歸到日常,她也不會再成為被保護的弱勢人類一方。最差的情況是……
陸子茗一邊鋪著紙板,一邊考慮著接下來的事,等到合身躺下後才發現身邊的許茹冰早已經在她右側枕著自己的書包躺好了,此時正眨著雙晶亮的大眼睛看著她。
有些社恐的陸子茗當即就要向另外的方向翻身過去,不然讓她就這麼被許茹冰直勾勾的盯著,甚至就算閉上眼都能感覺到對方的視線,對她來說,簡直是酷刑無疑。
但還沒等陸子茗慣性的進行自己的社交回避手段,她的胳膊就被許茹冰一把拉住了。
?!陸子茗轉頭驚訝的目光順著許茹冰的手向上,直到看到她做賊一般的抬頭朝四下看了看,拉著自己的書包就湊到了陸子茗的肩膀旁。
陸子茗一扯腦袋就要躲開,卻被許茹冰伸出的手給扳了回來。不明所以但很慌張的陸子茗剛要翻身而起,就被耳邊傳來的細小話語聲給止住了動作。
“我……跟你一樣。”許茹冰雖壓低了聲音卻直接了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