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樣,”薛時彥感到失望,“你每次都說會好好說他的、會教訓他的,但每次給他的懲罰都不痛不癢,甚至還幫他打掩護,所以他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那麼多事,我作為晚輩是沒資格指責你怎麼教育兒子,但我也有自己的底線,如果賀聆再做出這種事情,就不怪我不念及親情跟他作對了。”
“你就為了紀玄清,就和你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弟作對?”
“不只是為了紀玄清,你到現在都不明白我努力脫離賀家是為了什麼嗎?”
“是,你可比我們高尚多了,”舅舅陰陽怪氣地說,“虧我擔心了你一晚上,一回電話就跟我說這種大道理,我比你多活那麼多年,這些道理不比你懂得多嗎?”
“你當然懂得多,但你不懂得做。”
“你……”舅舅都給氣笑了,“你最好跟這場火災沒什麼關系,別等查到你頭上了,你再來求我幫你脫身。”
“隨便他們查,我僱打手去鬧事肯定是違法的,怎麼處罰怎麼賠償我都認,我不會再做縮頭烏龜了。”
“行,希望你一直都這麼有骨氣。”
結束通話了電話,薛時彥在陽臺吹了一會風,緩解了一下情緒,才轉身回到病房。
紀玄清還在睡著,看來是真的很累,薛時彥猶豫了一會兒,然後把紀玄清輕輕抱上了病床,並給他蓋好了被子。
病房的門被推開了,走進來的護士看見此情此景剛想說些什麼,薛時彥就做了個噓聲的手勢,懇求她動作輕一點,不要把紀玄清吵醒。
護士倒也配合,給薛時彥重新測了體溫,打上了吊瓶,就走出去了。
可惜寧靜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吊瓶都還沒有滴多少,兩個警察就推門走了進來,要跟薛時彥問話。
一旁的紀玄清被他們這動靜吵醒了,他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一臉疑惑。
“……嗯?”紀玄清迷迷糊糊地問,“我也發燒了嗎?”
“沒有,”薛時彥溫柔地說,“我看你太累了,就讓你到床上休息。”
“亂來,我又不是病人,怎麼能隨便睡病床,”紀玄清坐了起來,這才發現面前站著兩個警察,“嗯?這是……”
警察拿出了本子,一本正經地說:“既然都醒了,就一起做個調查吧。”
薛時彥握住了紀玄清的手,輕聲說:“沒事,我們實話實說就好了。”
“哦……”
談話進行了差不多三個小時,那個本子都不知道記了多少頁了,最後兩人得到了警察的一頓訓斥,讓紀玄清不要再以身犯險了,也讓薛時彥不要再請打手鬧事,而會所那邊的賠償盡量私了。
說心裡話,薛時彥並不是很想賠他們錢,他們對紀玄清做這種事,根本無法做到心平氣和的跟他們談賠償,直接法庭上見吧。
據警察所說,目前調查的失火原因初步判斷是線路老化,還沒有找到人為的痕跡。
當然找不到了,因為是鬼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