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家這套房子很大,而且監控很多,除了衛生間和私人空間幾乎沒死角,薛時彥要想辦法把紀玄清給他的五張符紙塞在平時人走動多的地方,順便放點監聽器,想不被人發現挺難的。
剛才在茶室裡偷偷放了一個,希望明天保姆打掃的時候別發現。
“你這個符紙真的沒問題吧?”薛時彥盡量把聲音壓到最低。
耳機裡傳來了紀玄清的聲音:“沒問題,我問過大師兄的,只是到點了會化個邪祟的形嚇嚇他們,不會對他們造成什麼實質傷害的。”
“想逼賀聆坦白我們針對賀聆不就好了,為什麼把範圍擴大到那麼大?要是嚇到家裡的保姆管家怎麼辦?”
“那也沒辦法啊,我們又沒有賀聆身上掉下來的東西,很難精準的針對他,而且保姆管家他們提意見了你舅舅和舅媽也會重視了吧?”
“也是……”
“而且你不奇怪嗎?你舅媽都害怕,你舅舅為什麼一點都不害怕呢?難道他就真的沒見過一次邪祟?在最開始出現邪祟的時候我不信邪祟沒找過他,畢竟他也害死過人。”
“可能他膽大到人和鬼都不怕了吧。”
“那倒也是個人才,”紀玄清嘲諷地說,“可惜了,有這種膽識不用在正途上。”
“先不說了,我速戰速決把這些東西都放好。”
晚上,這一家人久違的吃了頓飯,除了秦芯璐有好臉色,賀聆和賀承的臉色都不怎麼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跟仇人吃飯呢。
薛時彥吃完飯後和秦芯璐聊了會兒家常,就找了個理由開溜了,家裡的氛圍實在是太尷尬了,秦芯璐也不強留他,別由他去了。
把車子開上大路的時候,薛時彥終於鬆了口氣,剛才在賀家裡面感覺呼吸都不順暢,吃飯的時候甚至有點想吐,也是夠難受的,可能是因為自己在做對不起家人的事,心裡多少有些不自在吧。
開啟家門,就看到紀玄清坐在沙發上,用毛筆在茶幾上畫著什麼,薛時彥放輕腳步走了過去,才看清茶幾上鋪著一張黃色的紙,紀玄清用一種暗紅色的墨水在上面畫符,
“這種是什麼墨水?我都沒見過。”薛時彥忍不住問。
紀玄清沒有抬起頭,手上的動作也沒停下,淡淡地說:“硃砂粉末勾兌一些其他材料製成的墨水。”
“這……不會中毒吧?”
“我又不吃,手也沒碰到。”
“好吧,那你小心點,我都把符紙放好了,但四天後家裡的保潔會做大掃除,可能會被他們找出來,來得及嗎?”
“四天足夠。”
“好。”
薛時彥就坐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他畫,這張紙也就a2的大小,說大也不大,但紀玄清每一筆都落得很認真、很緩慢,所以畫滿需要一些時間。
指標過了十二點的那一刻,紀玄清也停下了動作,落下了最後一筆,薛時彥這才知道他是故意卡著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