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蔣奕崩潰了,“你快幫我想辦法!不然我殺了你!”
蔣奕朝紀玄瑞撲了過去,紀玄瑞只是一個側身躲開,蔣奕就結結實實地撞到了車上,他跌倒在地,好半天都起不來。
“就憑你?你也就能欺負那些不諸世事的小姑娘了,來個心狠手辣的你敢惹嗎?欺軟怕硬的人渣,在我手下也就配做個養料了。”
“啊……”蔣奕痛得直叫喚,“我跟你無冤無仇,為什麼?”
“我這人做壞事可不講究什麼無冤無仇的,我想做就做了。”
紀玄瑞蹲下身子,端詳著蔣奕瘦到脫相的臉,像是看著什麼好玩的東西。
蔣奕別過臉,不敢再跟紀玄瑞對視,紀玄瑞光是用眼神就能撕碎他的尊嚴。
“你每次找我六弟,他是不是都能緩解你的疼痛?只是從來沒把蠱蟲趕走。”紀玄瑞問。
“你怎麼知道……”
“因為他在用你的身體喂蟲子啊,幫你緩解疼痛只是加大你的僥幸心理罷了,讓你覺得還能忍受下去。”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這麼耍我?”
“我們可沒耍你啊,只不過目標不一樣罷了,”紀玄瑞一把薅住蔣奕的頭發,強迫他抬起頭,“既然我跟他已經分道揚鑣了,那我承諾給他的東西,也該取消掉了。”
“什麼……?”蔣奕一臉驚恐。
“他背叛我,還想連吃帶拿?”紀玄瑞冷冷地笑了笑,“他做夢。”
紀玄瑞用力一甩,蔣奕的頭發被扯下了一大片,痛得蔣奕慘叫出聲,紀玄瑞拍了拍手,把頭發拍幹淨後,就轉身離去了。
蔣奕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扶著車身好不容易才爬起來,即使都這樣了,他還是想開車出去,因為他好不容易約到了《玉珺訣》的製片人,他千萬不能讓這個角色被搶走。
他啟動了車子,一腳油門下去,整條小腿都在發抖,也許他該叫一個代駕,但他又不敢,他怕第二天被曝光出什麼,他感覺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可以信任了。
好在今晚路上的車不多,甚至是稀少到有些不尋常,但他也顧不上為什麼不尋常了,他只想快點趕到約定的地點,又加重了踩油門的力度。
眼前的燈光漸漸重影,儀表盤上的數字也不太看得清了,也許他該靠邊停車緩一緩,但是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十五分鐘,他不敢遲到,怕得罪製片人。
想到這,他不禁自嘲地笑了,從做練習生到現在十幾年了,他在這個圈子裡依舊像狗一樣對那些高層點頭哈腰,他以為自己作為一個提供“貨源”的中間商,多少也能得到一些尊重,實際上人家就把他當個拉皮條的,根本不放在眼裡。
只有那些“貨源”向他求饒求救的時候,他才能獲得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那種淩駕於他的生命之上的感覺。
像紀玄清和鹿芊這種不好掌控的“貨源”他是最厭惡的,他們的存在像是在狠狠地抽他的臉,讓他難受不已。
車子開上了橋,明明能聽見汽車鳴笛的聲音,卻沒在橋上看見一輛車,蔣奕開始意識到自己的眼睛不對勁了,不,應該是大腦不對勁了,他的認知出問題了。
蔣奕一腳踩下了剎車,突然的急剎讓他整個身體晃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踩剎車,好像就是大腦下意識的反應,應該是僅存的理智在保護他。